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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当时急切说着心底的话,是由于他终于看清自己的真面目──那个隐藏于浑然不觉假面之下的真我之核?所以,才大受震撼、难以遏止、一反常态述说着?是因为这样………沉重和轻盈,相较而言,大哥无疑是最能悠游其中的人。师兄对轻和重的掌握,或者相较而言,依然浅薄啊──关于人之生。生可以是最重的;也可以是最轻。轻如丝羽,割颈一欢;重若山岳,默承而悲。悲愁和欢狂;亦含有轻与重本质。渡过漫漫风霜,大哥已走至一个好难触及的生命极境。和师兄悟出的“道理”,始终不及大哥亲身体验的“人生”,更札实而确然………
………矛盾、矛盾、矛盾啊…大哥有太多矛盾。不,不该这么想,师兄也有矛盾。谁没有?人有太多的矛盾。更直率地探讨,人生就是由大大小小、一环扣一环的矛盾,所构成的。………有些事豁然贯通。平日默然不语的师兄,也会长篇大论。几乎承担天下白道之兴衰的大哥,亦有佻野不羁的狂然样。所有的所有,都在矛盾之间,不停地转·化和流·动。这就是人生?这就是生命?然而,真是如斯么?………
………极境──寂静。………
………沉重之舞──轻盈之坠。………
………究竟人生是怎么一回事?………
“侠者庄”的练武场,乃是一个山中石台。长宽皆有七百公尺之谱。形若一正方体。更绝妙处是石台周遭突起的一大圈岩柱;约比石台高起有几十公尺。如斯地形,恰为一个巧妙异常的观战点。入口处则是环型石柱,面对“侠者庄”,开个缺口。其时,众多观战人早已静悄悄──全无草莽喧闹,或许由于现身石台之人,莫非都是一方之天、当代高手的缘故罢──以或蹲或站或坐等各种姿态,等着战局发生和终结。
易古寒一个飘身,去至识一青跟前,说道:“是《侠帖》的‘乱’?看来不像。”
识一青灰败的双瞳,失焦似地注视易古寒。
易古寒摇头,“唉…亏你还被称为武痴?居然这等没有生气!小的真大失所望。”
识一青不理他。简直像是死了一半。只等着灰飞烟灭。
易古寒自顾自走回去。
宇凌心眼底盈满惋切。
云注意到宇凌心的无奈之怆。
铁毅还在和梦幽音喁喁私语。
月心瞳则还是独立于铁、梦两人之旁。距离有五公尺之多。孤零零。
浪天游大惑不明,轻声向云飘问:“传闻识一青武技横绝,然而此人──”
“如何?”
“他当真便是[惊天之乱]识一青?”
云飘苦笑,“的确当真。或许因为‘惊变决’一役,他所爱之人死去──”
“喔…有这等事?‘惊变决’似乎是近来江湖属一有二的大事。”
“如许武林惨事,浪兄当真不晓?”
“嗯。浪某人不敢相瞒。须知在下虽用计,欺过【涉】、【狂】两帮。但其势力远非浪某能相敌。此外,浪某还得另觅他处,将三十多人,隐密藏起。难度更是倍增。浪某有几月时间都在崇山峻岭活动。连外出试探消息都未有,以免行藏被揭露,导致功败垂成。因此,根本没有可能与武林接触。还是直到一个月前,浪某暗自盘算、计较,两派人马应已放弃收寻,或者相互火拼,这才下山。”
云飘恍然。但还是有疑问,“敢问浪兄,不知两方密使而今安在?”
“足下慧深智纵──”浪天游之赞赏的,“相信世上并没有太多事能瞒过足下。”
“好说。”云飘不置可否,淡然应着。
“浪某于他们身上施下禁用真气的禁制。再将他们留于一处深谷。”
“该深谷应是四处峭壁罢…”
“是的。足下真是解人。”
“如此一来,自然无须带着他们四处躲。亦不怕他们逃出。”
两人相望而笑。
宇凌心在旁亦赞赏道:“好。浪兄弟果真不凡。疑兵难成军。中原大劫乃可解!”
“小的不明白。”易古寒却忽然插嘴说着。
浪天游恭谨的,“前辈有何疑惑?”
易古寒摇摇头,“小的不是说浪大爷。而是大爷大。”
“喔?怎地,小弟?”宇凌心还真“公然”的唤着易古寒。
易古寒不在意,“我们在等什么?”
“何出此言?”
“否则,怎么还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