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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产下小皇子,活生生的太子,先帝得知后坐立不安,当机立断,指使骆妃偷偷地掉包小皇子。太后您的儿子成了萧妃的儿子,萧妃的儿子就成了夭折的嫡子。”
“这些陈年往事你又如何得知?”卫琛冷哼一声,锥子般的目光似要活活剜了秦歆的皮肉。
秦歆直勾勾地望着卫琛,森寒目光似出鞘的利剑,寒芒四射的剑气,竟将他逼得透不过气来。
钱太后的身子隐没在阴影里,只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在黑暗中幽幽地闪着光,喃喃自语,“儿子,我的儿子……”
“自然是从骆妃身上得知的,这宫中无人不知骆妃对太后忠心耿耿,当然想不到她会临阵倒戈,跟先帝和萧妃同仇敌忾。”秦歆淡淡道:“骆妃忌恨太后无意中使她喝下堕胎药,这便是根。”
“你一直都躲在卫皇宫里,就是为了刺探宫中的秘讳?好让世人笑话皇家。”
文不对题!
卫琛顾左右而言他,他实在不想听到这骇人的真相,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还要他接受鲜血淋漓的事实!
秦歆这才老老实实地回答卫琛,“太子请放心,在下对卫皇宫没有多大兴趣,只是偶尔一次跑入宫里,发现了一些小秘密,我这人一有秘密,自己就会变得神神秘秘,非要拔出那些不见天光的秘密,才会乖乖地离开皇宫。”
秦歆别过头,将不发一言的钱太后望着,轻声道:“太后想必比在下清楚先帝为何会出此下策,恨不得你们母子反目。钱氏一族在朝中如日中天,先帝坐在御座上如芒刺在背,若是太后生下一子,必是太子无疑,钱氏有了太子在手,还会忌惮先帝的天威?先帝担心钱氏一门会借着年幼的太子,逼自己退位,到时他只是个幽居宫禁的太上皇,而钱氏会挟太子以令天下,这卫氏江山只怕要易主了。”
“先帝对钱氏一族忌惮已久,自不能眼睁睁地看着钱氏一族在朝中独大,他剑走偏锋,无疑是为了保全他的皇位和卫氏一族。”钱太后喟然叹道,“钱氏一族在卫国素来威信高,百年世家不是浪得虚名,钱氏和卫氏是卫国显赫的两大家族,加之钱氏掌握着卫国的军器所,先帝不得不仰仗钱氏,他颁布的御旨,都受着钱氏的桎梏,小心翼翼地讨好钱氏。风华正茂,雄心壮志的先帝又怎会甘心屈居钱氏之下。”
“太子可想通了其中的曲折?”秦歆迎上卫琛茫然的目光,沉吟片刻,“先帝担心被人泄漏秘密,所以在太后产后不久,便寻了个由头,将两宫的见证者统统杀死,唯一活下来的便是骆妃。骆妃做了此事后非常害怕,又见先帝将当时伺候的宫人赶尽杀绝,她才起了疑心,靠着装疯卖傻在冷宫度日如年,按理说,先帝应该不会放过知晓秘密的骆妃,但先帝偏偏是个有意思的人,他让骆妃活着,就是为了让她在他驾崩后将这尘封多年的秘密说出来。骆妃在冷宫里呆久了,便有些疯疯癫癫,神志不清,她为了不让这秘密随她死去而无人得知,在变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前,写下了这血书。”
秦歆从怀中取出暗红刺目的血衣,双手奉上,卫琛死死地盯着那万恶的血衣,脚步猛地踉跄,堪堪跌入御座,他伏在御座上,深深地埋首。
一阵掌风劈过,那字字泣血的布帛在半空中打了个旋儿,缓缓地飘入钱太后怀里,钱太后浑浑噩噩地看着铺天盖地的血字,只觉千军万马轰轰轰地向她奔了过来,耳中嗡嗡声,眼里看不见半个字,她忽觉那些血字在眼前飘飞,起起落落,争着向她说明事情的真相。
真相又如何?一脉相连又如何?
他们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中间隔着的岂止是一条长河,更有那不可逾越的血海深仇。
在他身份被换时,一切都来不及了,命中注定他跟钱氏势如水火,有他就没有钱氏,有钱氏就没有他的存在。
钱太后忽然弯腰呕吐,剧烈的呕吐差点逼得她连胆汁都吐出来,肩头阵阵抽搐,微弱的呜咽声惊得卫琛猛抬首,他笑了,再也不能自制,那一声声的哽咽鞭挞着他的心。
他没心没肺地嘲笑苍天的捉弄,命运这般不堪,他有何面目面对亲生母亲。
心口被人狠狠地剜了一刀,他呼吸一窒,颤巍巍地起身,茫茫然地眺望着殿外的苍穹,事到如今,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有谁能告诉他,他到底做了什么?有谁能告诉他,他一出生便是个笑话?
没有人,没有人会告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命运开的玩笑。
更没有人能帮他走出困境,他像落入猎人陷阱的小鹿,在陷阱里垂死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