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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周围
也就是因为这样,我的养母就第一次叫我回我的亲生母亲那边要学费。我那时还相当排斥,因为我不能理解为什么妈妈要抛弃自己的孩子,难道生命对她来说,可以那么轻视吗?我第一次过去的时候,我认识了和我有同样血脉的姐姐,弟弟。我即陌生又害怕这样的家庭,从来没有跟她们生活在一起的我,怎样都融入不进去。我胆怯地看着我的姐姐在洗碗,害羞地叫着我的妈妈“阿姨”,叫着我的爸爸“叔叔”。唯独比我小四岁的弟弟,什么都不懂,让我觉得最好亲近。我跟他在一起,玩很多从来没有玩过的玩具,我也羡慕他还那么小。不知为何,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对他来说好大,他什么都不懂,而我在不懂的年龄,对人与人之间的人情冷暖开始思考。第一次我跟他们相处了一天,我就嚷着要回家,回到我养母身边。
我们还小的时候,不知道选择,那是因为习惯,大了,知道选择,是因为明白什么才是你的安身之处。
我在哭着要回家的时候,妈妈塞给了我一笔钱,后来就无奈的被送回来。我在走的时候,看着姐姐的表情,她比我大四岁,或许那个时候她就开始用人的表情去看待我的吵闹。她肯定不喜欢我,因为她不明白为什么我讨厌这个家,尽管她对我很用心,很周到。我拿了钱,回到了我的养父母身边。带着战利品回家,对我来说很自豪,因为我没有让他们失望,也没有让自己失望。
我的母亲叫陈芬,爸爸叫张荣,所以,在寄居的十几年,我跟我的养父母姓了张,叫张洁。当然,还有那两个哥哥,小的哥哥张国望跟我一般大,我是10月出生,他是6月出生。所以在我们上一所学校的时候,老师对于我们总是不思其解,龙凤胎?可是月份不一样。而一个人又没办法在一年中生两次小孩。所以,老师经常会问我,张国望是你的哥哥吗?是吗?我乐着跟他们说是的!是的!而家中身为长子的大哥张敏,因为在年龄上有差距,我跟大哥都没有好好呆在一起过。在我小的映像中,大哥像妈妈,小哥像爸爸,我呢?有些人安慰我妈妈说“你看,阿洁越来越像你了!真的不是白养啊!”所以,我在想,小的时候,我应该像妈妈,仅仅是外表,外表。
就像我之前说的,人的善良对于一个外人不能是一世的,只是一时的,所有的午餐不是免费的,要付出代价的。在饱受经济下坡的折磨的时候,爸爸妈妈对我显得不是很满意。但是,我总是在想,只要我表现好了,我还是能受到他们的称赞。于是,我在镇上的小学开始了我的学习生涯。我在农村小学的时候是个劣等生,尤其在数学这块,我不能很好的理解为什么1+1=2?我算也算不明白,就算我把这些都背了,可是老师问道3+8=?我就答不上来。相反,小哥比我聪明多了。但是,上天总是给我一个机会,在这样的领域。将智慧像闪电般击中我的大脑。于是,我在镇上小学一年级开始,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算术开始清楚,到后来,被老师留下来做培训。而国望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进步没有退步。
我现在渐渐懂得,当一个人对你有戒心的时候,他身边的人对你也难免有这样的看法。我想对于国望来说,那一刻,我是抢夺他光辉的外人,却又没办法生活在他的家庭。这是延伸出后来他对我种种的遭遇。
我在一年级的学业上并不很让爸爸妈妈满意,好像他们总期待别的东西比我的学业上的进步要来的更明显。
因为我们的家离学校很远,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辆自行车,从家里到学校的路程中,每次,哥哥们都是骑在前面,而我总是远远的在后面。跟不上的步伐,最终有人要遭到淘汰。
我的亲生父母得知我学习很好,那个时候,我已经在学校的安排下参加一些简单的算术比赛,并且每个学期都有拿三好学生等荣誉称号。为了鼓励我的学习,亲生父母给我买了一辆自行车。那个时候,一辆好的自行车是每个孩子的奢侈品,我和哥哥以前的自行车都是2手自行车。可是,那个时候我并不因此感到多有开心,毕竟,在我的眼里,那不过是道德上遭到谴责而做出的弥补。我为他们的行为感到作呕,因为他们并非是真的爱我,我倒宁愿他们永远带着愧疚生活,整天做着噩梦的惩罚。因此当我的母亲陈芬把我的自行车给大哥的时候,我没有任何不满,相反,我很乐意,就算他们要我全部东西,我也甘心,这是我想对他们弥补的方式,作为一个外人来说。
人的罪恶感并不会因为你的遭遇而彻底存在,在你不存在的范围内,各自享受生活带来的舒畅。同样,人可以很好的接受所有的安排,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