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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中心。他当时的动机如何我们不清楚,而他也从没有就此澄清过。那时,他似乎是华盛顿最激烈的鹰派,但当时和现在,首都都有很多人认为,他只是为政府放出试探性气球而已。选择的场合就是4月16日星期五美国报纸主编协会在华盛顿举行的年会上。他的发言本来是非正式的,但内容这样耸人听闻就无法保密了。有人问他如果法国撤出越南,放弃这个国家,美国怎么办。美军会对法军的地位取而代之吗?尼克松说,他们应该这样做。自由世界的处境困难,极为狼狈,要是再在亚洲后撤的话,就很难想象了。他但愿法国能固守下去,取得胜利。“但是,在当前情况下,如果为了要在亚洲特别是印度支那防止共产党进一步扩张——如果为了要避免这一点而我们必须冒一冒风险把美国军队投进去,那我认为行政部门就不得不采取政治上不受人欢迎的立场:即正视这个行动,采取这个行动。而我个人对这样的决定将会支持的。”
马上就有了反应了。政府某些成员可能已有准备要进行一场新的战争,但报纸舆论还没有这准备。各报社论要求艾克否认副总统所说的是政府的意见。国会也没有准备,它谴贵尼克松患有不负责任的沙文主义。在国外,有关美军军事调动的片片断断的报导,立即引起各种神经质的反应,使盟国派远征军的可能性全被打破了。英国决定等候当月要在日内瓦举行的、有十九个国家参加的关于亚洲问题会议,看看能在会上取得什么结果。星期一杜勒斯从奥古斯塔回来(艾森豪威尔在那里打高尔夫球),向记者宣布,美国对越南进行干预是“不大可能”的。
4月下旬,法国向美国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请求援助。那时杜勒斯和雷德福都在巴黎处理北大西洋公约组织的事情。皮杜尔向国务卿提出,请美国进行空袭,否则奠边府就会失守了。杜勒斯答说他会考虑这问题,但这不过是客气表示而已。艾森豪威尔已再次通知他,只有国会通过决议才能把美国军队派进越南。而且杜勒斯也看到巴黎报纸的报导。他们对被困的法国守军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现在奠边府的危局已经引起全世界的注意。编辑们都在首版刊登从越南发出的一鳞半爪的报导。读者终于知道,法国给这场战役的代号是“秃鹫”。登在第一版的地图列出这个陷入重围的堡垒的据点——取名为安妮-玛利、加布里埃尔·多米尼克、依莎贝尔、休格特、弗朗索瓦、克劳丁、比阿特丽斯的小山,还有一对小山伊利安一号和伊利安四号——外号“洛洛布里吉达姊妹”。法军指挥员克里斯蒂安·德·卡斯特里上校已被提升为准将,因为他既然是个英雄,就该有个将军的称号。一个名为热纳维埃芙·加拉尔-泰罗比的女护士拒绝乘最后一班飞机飞回河内,被人称为“奠边府天使”。还有几种传说,德·卡斯特里知道他的一部守军已经是厄运难逃,就命令他的炮兵向着他自己开炮。
关于这个围城的报导,许多其实是传闻失实。德·卡斯特里没有叫炮兵向他自己开火,因为他早没有炮兵了。美国报章的《孤军奋战》电影式的报导,和当时围城的实况,也没有任何相同之处。但这些都不能责怪战地记者,因为法军总部也有很多情况不了解。到了复活节那个星期天,法兰西大厦的满胸绶带的军官,在这每年一度的节日里,在河内大教堂唱赞美诗的时候,他们对“秃鹫”的情况就已不怎么了解了。飞到那里上空去了解情况的观察机,不是被武元甲的高射炮火打下来,就是被赶跑。整条跑道都在越南军队的机枪控制之下。最后,用C-54型运输机空投补给的尝试(包括德·卡斯特里的准将星章,庆祝他晋级的白兰地酒,成盒成盒的战斗十字奖章和荣誉军团勋章等等)也完全失败了。现在已落入越军手里的地堡里的无后座力炮,已朝着那些向着降落伞跑去的法军瞄准射击。第二天越盟电台兴高彩烈地宣布,他们已把空投补给,包括白兰地酒在内,全部缴获了。
奠边府的法军现在处境之惨难以想象。阵亡人数已达一半。他们一会受到热带酷日的无情煎熬,一会又受到倾盆大雨没头没脑的浇淋,躲在堆积如山的粪便和腐臭难闻的尸体当中。炮兵阵地丢失以后,怎么进行反击都没有奏效,使他们陷入绝望之中。相反,武元甲的一零五毫来大炮一直打个不停。越军的战壕蜿蜒曲折,逐步向法军逼过来,敌人步兵也愈靠近。有一阵子,突然传来好消息,说河内派来了援军,接着又说美国来了大队空军。不管士兵、军官、甚至德·卡斯特里自己都有点相信这种传说,因为他总不能相信,纳瓦尔是要他来这里送死的。现在到了4月,他知道了。河内命令他把军火和补给全部炸毁,以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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