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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她無意識地汲取那一點甜,把全身的重量都掛上去。溫暖修長的手攏住她,把她裹緊,似歸鳥入巢。這懷抱熟悉且可靠,雖仍被環境噩夢裹挾,但窒息的恐懼逐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靜若平湖的呼吸,在她耳邊,說別怕。
秦陌桑抽泣,睡夢裡始終迷惘混沌,所抱著的手臂安穩有力,青木香氣縈繞在周遭。她開口,呢喃了一個在夢境裡徘徊良久的名字。
「殿下。」
如喚我名,我必回應。
李憑抱著她的手僵住,渾身的血氣上涌,耳中濤聲轟鳴。
「什麼?」他低頭,為再次確認,湊得很近。於是又一遍聽到那個稱呼從她唇中逸出。
「殿下。」
此時身後恰靠到花灑開關,溫熱水流兜頭澆下去,把兩人都淋得全濕。
他渾身血液燥熱,卻一動不能動。
她知道了。知道了他們之前的前世羈絆,也在夢裡見到了李賢。
什麼時候開始的?剛剛,還是之前就已經見到過?她說著喜歡他說了這麼久,究竟說的是誰?
懷裡的人依舊不明所以地閉著眼,無意識蹭來蹭去。
嘩啦。開關被撞到大水量的一邊,她喊熱,順手把t恤從頭上拽下去,黑髮如瀑垂落,眼眸微抬,把星亮且帶媚意的目光送進他眼中,愛意根本藏不住。
但這眼神此刻無異於刮骨鋼刀。
他單手撐牆,把人放下。她還沒繼續就被打斷,死活不放手,還嗚嗚咽咽地假哭。
李憑腦子要炸開,單手握住她作亂的手抵住牆面,十指交扣。
不管怎樣,先降溫。
解藥雖已經拿到,但只是簡單碰觸密封袋就有那麼大反應,不知吃下去又會怎樣,他不敢試。
她動作相當熟練。李憑下意識握住,逼近,摺疊起對方,壓在牆上。
兩人之間只隔著他的下衣。她亂扭,力氣極大。他咬牙,把人困住。
進退兩難。
「殿下。」
她又喚。
李憑閉了閉眼。
無名醋意衝上心頭,原本就修長的手指,虎口因經常握劍和菜刀而比常人略為粗糙。
「秦陌桑,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誰。」
這話說出來他都覺得卑微,但她連站都站不穩。
」再快些,我可以的。」
她聲音細若遊絲。
他目光愈發深暗,理智繃於一線。
她果然還在夢裡。夢境裡十六說的最多的,就是「殿下,我可以。」
…
終於浪潮褪去,她把李憑肩背抓出幾道血印。髮絲貼在臉上,如同剛出水的鮫人。
他心情如墮地獄,手指帶著滴滴答答的黏膩,晶瑩剔透。
將手洗淨,目標卻是她的唇齒。她微張著嘴,眼角情緒泛濫。
不如就這樣不明不白地過下去。
李賢也好李讎也罷,他不問也不必追究,就不會嚇跑她,就可以繼續自欺欺人。
艷刀不祥,原本就不應該有情。她做得夠多了。
觸碰到虎牙,大約是覺得難受,她咬了他一下。
李憑低頭看她,手指撤出,把她下頜捏起,開始吮吻。
再次品嘗的滋味遠比想像中上頭,她領地被一寸寸占據而渾然無謂,還將手臂搭在他肩上,手指按在他後頸給予鼓勵。
主動得讓他發瘋。
短暫停止時,屋外雨幕連天,熱氣蒸騰,不是鏡花水月。
李憑垂眸,電光石火間瞧見她眼裡的一絲清明的懊悔,與方才不同。
也不愛往身上貼了,若即若離,甚至有逃跑的趨向。
他狂喜,抱著一絲卑微希望低頭問。
「秦陌桑,我是誰?」
她不願開口,眼神遊弋,在剛剛被抓出的血道上停住,有點不可置信。
他繼續逼問。
「我是誰?」
她咬唇,憤憤抬頭。「李憑你有完沒完啊!占了便宜還…嗚嗯!」
下一秒她瞳孔猛然睜大,略過過程,直接到頂。
花灑還在滴滴答答掉水,他在她側臉吻了吻,繼續。
秦陌桑撲騰,打算跳下去。
…
啪,清脆一聲。她不可置信睜圓了眼。
「乖一點,寶貝。馬上就好。」李憑低眉。
說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