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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廣算什麼,憑什麼不能殺。她總這麼隨心所欲,看似深情實則廉價地施捨她多餘的感情。
讓他無端心亂。
「不管你說什麼,都不耽誤。就這麼辦吧,散會。」
他沒再給她一個眼神,就快步走進裡屋。擦肩而過之際秦陌桑被那冷意裹挾,心中突然清醒。
他不在乎。
不在乎自己對他怎麼看,也不在乎解蠱這件事對兩人意味著什麼。
那些複雜的東西,於他看來不過是累贅而已。他只需要最快、最簡單地解決這件事。
或許在他眼裡,自己和那些被斬掉的「鬼」也沒什麼區別。和沒有感情基礎的人上床,也與日常任務沒有區別。
他沒有感情經驗,並非是看重所謂感情,而是朽木死灰,太上忘情——在他眼裡自己可能就像個小丑。
刀本無情,你看到的五欲六塵,都不過是刀面反射的你自己。
「桑桑,李憑他一直這樣,你別介意。情蠱的事我已經在調查,一旦有了替代方案,我馬上通知你。」雷司晴安慰她,卻發現秦陌桑時隔三秒就調整回刀槍不入的嬉皮笑臉。
「好啊!沒事兒,我習慣了。」
她昂揚進取,朝著裡屋揚起下巴:「反正我不要臉。李憑不找我,我就去找他。」
第17章 鬼面觀音(上)
01
秦陌桑沒想到的是,放狠話之後,打臉來得這麼快。
這次任務聽起來簡單得過了頭:西南羅家世代在川渝一帶做生意。正如世上有「斬鬼人」也有敖家這樣的龍類一般,羅家隱於紅塵的異能被稱為「儺術」,是種擅長表演與改變自身容貌的技能。因此幾十年前他們投身娛樂業,賺錢賺到全亞洲。
聽了羅添衣的介紹,他們才知道,圈內幾個知名的新晉流量,其爆紅背後都是羅家在操盤。而她自己也才現年不過20歲,已經是幾家上市公司的執行董事,還剛上了某個英文官媒的福布斯亞洲20under20(註:20歲以下20位亞洲首富榜單)。
「我之所以親自來拜託這件事」,羅添衣撲閃著濃密長睫,語氣誠懇,十足娃娃音:「是因為『無相』和羅家有淵源。」
她從手機里翻出一張舊照片。照片上是一家三口,邊上有一行繁體小字,看水印,是個常駐港城的私家攝影師,是多個名導的御用片場攝影。那一家三口裡,男人挺拔高瘦,玉樹臨風,只是有道恐怖疤痕貫穿全臉。女人黑髮及肩,眉眼英氣,是個瀟灑美人。
而他們中間抱著個小嬰兒,胸口紅線掛一塊玉印章。
「松喬,她母親是羅家的人。」
羅添衣指著相片上的黑髮女子:「羅夕張。上一代『儺術』天才,最有希望做家主的人。卻和這個男的閃婚,去了南海,生下松喬後就死了。」
季三不說話,雷司晴眉頭微皺,仔細端詳那張舊照。
「聽起來,你很不滿意她的婚事。但松喬沒錯,她還是個孩子。至於其他的,我們無可奉告。」
羅添衣爽朗笑笑,有與年齡不符的運籌帷幄:
「我和敖家那幫廢物才不一樣,我對『天官印』不感興趣,也不想對小孩子出手。我這次來,是因為家族的『儺術』出了問題,簡單來講,就是——」她湊近了,小聲說出三個字:「有內鬼。」
洋娃娃似的睫毛上下翻動,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
「之前我調查過『無相』。當年因為『天官印』的事,敖家把上任家主逼上絕路,只有你們出手,代他撫養松喬。這事既然和她的生母有關係,想必你們也好奇——當年她是怎麼死的。順手,把我委託的事情辦好,我給這個數。」
「一個億?」季三看向雷司晴。
羅添衣點頭,無奈解釋:
「國際安保公司我也找過,但他們查了兩年沒結果,白投進去三個億。尾款結不了,我就想著,這錢不如給你們。」她以手支頤,給他們飛了個k:「交個朋友嘛。我也很好奇『斬鬼人』的實力。」
02
這單生意談得順利到詭異。
臨行,大小姐起身話別,白手套司機與秘書已等在門口,恭敬打起黑傘。
秦陌桑對這位行事作風接地氣,在異能人士遍地走的大家族做到話事人位置的女孩頗為好奇,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
然而,羅添衣的眼神,卻一直落在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轉鋼筆的李憑身上,秦陌桑卻對此渾然不覺。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