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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彦瑾翻身下马,瞟了一眼架起的围栏反问道:“长史大人; 这是何意啊?”
周齐烨身旁的监军瞪着张彦瑾道:“张录事; 你以为军营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现在居然还带家仆和马匹过来; 你以为这里是你家?”
张彦瑾径直高声道:“皇上让我张彦瑾来这辎重营正是看中了我的才能; 他们都是我找来为国效力的工匠,你们胆敢拦着; 是想要违抗皇上的意思吗?”
众人皆知张彦瑾是皇上亲自下旨在辎重营做军需录事的; 他这话一出; 竟让一众想要反驳他,或者看他笑话的人憋得脸红脖子粗,什么都说不出来。毕竟这是辎重营; 规矩可没有正经的军营那么严密; 说到底; 因为辎重来来去去的人太多了,也不存在什么军事秘密。
周齐烨呵呵一笑,淡淡道:“张录事,本长史知道你是皇上亲派,可本长史也是奉皇命而来辎重营做监军长史,本长史自然是要负责全军上下的安危,上次你贸然离去,并未和本长史打声招呼也就罢了,此番你又带着家仆和马匹,还有两箱子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是想要来辎重营闹事吗?”
张彦瑾耐心早已消耗殆尽,他一拍黑色的大木箱子,笑道:“脑子不够用不怪你,毕竟很多人都不明白我这箱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
“大胆!张录事你不过区区一个录事而已,居然敢在长史面前大放厥词,对长史不敬!”刚刚被张彦瑾呛回去的监军大声呵斥道。
张彦瑾轻笑一声,随后就手腕一动,手中的马鞭子就朝着周齐烨身边的监军甩了过去,可谓是快如闪电。他可不怕,他是什么身份?纨绔!纨绔有纨绔的做法,可不用像周齐烨这么端着,为难人都得找个借口。
那监军望着朝着自己抽过来的马鞭子,一时间竟然手足无措,只是仓皇着往后退去:“你,你……”
这些辎重营的监军们平日里根本就没有任何军事训练,再加上他们每日只需要监督士兵们制造或者修葺工具,根本没有什么正经事可做,早都是好吃懒做,空长一身肥膘,哪里是张彦瑾的对手?
只见马鞭精准无误地打在监军脚下,辎重营的土地夯实,却愣是被张彦瑾一马鞭下去打出了深深的印子。
那监军听着马鞭子抽起来的呼呼声,又看着脚底下的印子,后脊背阵阵发凉。要是他刚刚没有退两步,张彦瑾这马鞭子岂不是就抽到他的脸上了?
“张彦瑾,你欺人太甚!”监军咬牙大声呵斥道。旋即他单膝跪地,双手拱于面前,对周齐烨道:“长史大人,张录事恶意伤人,违反军纪,还请长史大人按照军法处置!”
张彦瑾无所谓地晃悠着手中的马鞭,反问道:“我伤到你了吗?”
那监军气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愣是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出来。这张彦瑾就是故意堵他的!
闻声聚集在门口的监军和士兵们手中都捏了一把汗,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张彦瑾居然敢在周齐烨面前挥舞马鞭子,要知道刚刚那马鞭子虽然是朝着监军去的,可是周齐烨就在监军身边!
周齐烨一口闷气堵在胸口,这么多年谁敢在他周齐烨面前如此放肆?可他转念一想,那天在大街上,张彦瑾说打不是还把他那如同天之骄子一般的弟弟给打了?
“长史大人今天是不打算放我进去了?”张彦瑾有些漫不经心道。
周齐烨淡淡道:“本长史不过是为了辎重营安全,例行过问而已,怎么张录事这是不打算向本长史汇报了?”
“打开箱子。”张彦瑾一挥手,他的家仆就打开了一个黑色大木箱子。
张彦瑾接过家仆递过来的马蹄铁,在周齐烨面前晃了晃道:“这是马蹄铁,是钉在马掌上的,我身后这几匹马已经钉上了马蹄铁,我此番来,便是想要组织士兵们炼制马蹄铁,给军营之中的战马都钉上马蹄铁。”
张彦瑾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他知道在辎重营中这些事情周齐烨迟早都是要知道的。
他这句话一出,一片哗然。
“马蹄铁?钉在马蹄子上的?那马不得疼死?”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东西…… 我咋感觉这是异想天开呢?”
尤其是刚刚差点被张彦瑾用马鞭子抽到的监军此时嘴角都快要撇到下巴上去了,他扬起下巴道:“张录事,你这是在白日做梦吗?居然说要给马蹄上钉铁,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张彦瑾身后的家仆和鲁铁匠派来的两个徒弟都鄙夷地看着监军,都纷纷发出不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