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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形將袋中內容物一一取出,「是嗎,我沒怎麼注意。」
回答得漫不經心,事實上他確實從未在意過這些。
自從搬入新居以來,他就一直維持著對周遭環境的漠視,這種漠不關心自失去工作那天起變本加厲。葉形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好像一切都失去意義,他的手仍在動,塑料薄膜在揉搓下發出細細簌簌的摩擦聲,罐裝啤酒被他握在手中,散發著金屬冷意,然而他的腦子卻不在運作。
修正,是根本沒跟著對方的思路運作。
他半轉身,抬手舉起罐裝啤酒,看向惠良,「喝嗎?」
「不啦,我開車回去。」惠良擺擺手,隔著桌子坐到葉形對面,調整姿勢,似乎對舒適度不太滿意。
葉形未應聲,四聽罐子立在玻璃桌面上,袋子還沒掏空,剩下一個紙盒,被濕潤的啤酒罐底洇出一個個圓圓的潮濕印記,他取出來盒子,在手中尚且留有餘熱。
這大約就是在門口被提及的「點心」。
他抬頭,對上惠良的目光。
「正好路上有店在賣蟹殼黃,」製作人一本正經地比了個拇指,顯得十分爽朗,「順手給你帶的,哎,反正你目前休息不用上鏡,不用那麼變態地控制體重,偶爾放縱一下——甜食啊酒啊隨便吃喝也無妨嘛。」
葉形垂下眼睛,無法避免地想起另一個人給他的相同物品。
「謝謝。」
他輕聲說道,糾結於是否應該拆開紙盒將點心分分吃掉,芝麻與油脂香氣隱約散發出來,卻無法讓他提起興趣。
葉形突然想起什麼,「我給您倒點水。」
惠良笑眯眯地說:「沒事兒,別忙了,祝賀你搬家而已,我坐坐就走。」
真要這麼簡單就好了。葉形並不相信,惠良的到來已由yuki作出預告,她的說法是,「為了工作」。
除此以外還能所為何事,畢竟他們每次私下交流,全都只與工作有關。
想到這裡,葉形莫名感到萬分抱歉。
「那個,」清了清嗓子,防止說得太過艱澀,「……一直以來都沒能跟您道個歉,惠哥,不好意思,我的、我的緋聞給《sta》添了麻煩……」
話說出口仍然模糊,他站著,頭壓得很低,刻意避重就輕般,逃過一些關鍵詞。
惠良聽他講完,擺了擺手。
「道歉之類,你以後有的是機會做,」分不清是在安慰葉形還是加倍扎後者的心,不過製作人誠懇的語氣聽上去不像陰陽怪氣,「現在結局都還沒塵埃落定,你又為什麼道歉呢?」
葉形愣了一下,囁嚅道:「為了……呃,」他認真思索,「為了有我出鏡,但還沒放出來的節目……」
那些節目也許剪輯完畢,甚至後期都已完成,然而葉形的醜聞一出,節目照常上線只怕是遙遙無期。
這類快節奏周播節目,每囤積一天都代表著成本遞增,收益衰減。
惠良看上去並不認同葉形的觀點。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葉形,」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示意對方坐下,「我是說,沒有蓋棺定論前,你未必就是做錯事的一方。」
葉形落座,張了張嘴,復又閉上。
他沒聽懂。
「什,什麼?」他結結巴巴地問,「我不太……」
惠良並未直接回答,「就我所知,星都和b-ps都沒對此事發表聲明,」他確認般地揚起下巴,葉形呆然,但還是點了點頭,「想想也是,如果是男女之間,不管是私情戀情還是一夜情,公關手段無非那麼幾種,只要遵循先例即可,既方便,又符合規矩。」
「符合規矩」四個字如同帶上了加粗格式,葉形更糊塗了。
「規矩?」他複述的樣子有些蠢,惠良聳了聳肩。
「就是潛移默化的,不成文共識,」他無所謂般地說,「也可以是『合理關注』、『侵犯隱私』和『侮辱誹謗』的界限。」
葉形閉嘴,默默聽著。
「那些網絡上的討論、媒體的捕風捉影——他們猜測你和陸於則的關係,你們親吻的前因後果,你們之後去了哪裡做了什麼,看似沸沸揚揚,但僅此而已。」
葉形越發困惑了,在他心目中,這些內容已經足以讓他身敗名裂,可惠良居然說僅此而已?
製作人兩手交疊,緩緩地靠到椅背上。
「大部分人還在觀望,葉形,」他停頓了一下,仿佛要葉形跟上思路,「事實可以被討論,可以被傳播,因為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