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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瞳孔微微放大,虹膜色澤澄澈,直白的目光落在葉形眼中。
……他真的能承受這個結局嗎。
葉形將理智拋諸腦後,視線描摹著陸於則的睫毛,排演過無數次般,攥緊陸於則的衣領,仰起頭,用力地親吻上去。
停頓。
他在做什麼。
晚風穿透,電流襲來般迅速。
陸於則的手落在他的腰間。
那一刻,一切不安盡數散去,他們閉上眼睛,在初夏的夜間接吻。
光線閃爍了一下,墨鏡鏡片在他們的鼻樑間硌得分外彆扭,旁觀者看來一定會覺得可笑,異物感比陸於則舌尖的酒精味道還要明顯。
葉形顫抖著,頭腦不清醒。
黑色鏡片或許起到了預想作用。他瀕臨宕機的大腦如是思索。
——沒人會認出他來。
第45章 這種通告也要接?(1)
葉形覺得自己仍保持著完整的理智。
因為從結果上來看,昨晚他沒把陸於則帶回家,且沒跟陸於則回家,就自我規制角度而言,已經是個巨大的勝利。
他走進gutv樓里的時候偷偷打了個哈欠,伴隨著罪惡感。
人類醫學至今沒有攻克失眠的難題,十四個小時前的酒精早已代謝乾淨,現在支配他身體的是困意。
有工作之日的前夜,他居然敢失眠,真是好大的膽子。
所幸《sta》今天只錄一本,yuki給的日程顯示此期為iz內容,應該是a的開○辭典或者三○智力快車,以一種戲謔或者演繹手段表演,俗稱瞎搞。嘉賓欄為空,大概率又是定時的編劇擺爛期,就像電視劇一樣,大概每隔9集就會出現一次低質量的灌水之作。
根據葉形的經驗,無劇本代表著極端心累,要麼企劃要素扯淡到讓他無力融入,要麼壓根就不需要他有任何發揮,只需盡責作好反應即可。
葉形不知道冬卉是怎麼在這檔堪稱兒戲的節目裡堅持這麼久的,他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需要記台本,給他減少了一定負擔。
似乎要印證他內心的不安,電梯打開的瞬間,巨大的攝像機鏡頭快要貼上他的臉。
指示燈亮著,錄影功能健全。不知是實時轉播還是單純地錄像,葉形第一反應是擔憂自己的上鏡情況。
「怎麼——」
未等他說完,攝影師遞給他一個耳麥。
高效直白。
葉形停了半秒,忽然明白了,清醒的大腦運作速度極快——日程表的文字全是虛構,這是一場無台本的突襲。
節奏倏地加快。
他戴上耳機,同時警覺起來,用餘光尋找附近有無隱藏攝像機。
理論上來講,他對於工作幾乎沒有ng,yuki知道這一點,或許正是基於這一點,才使葉形面臨當前的境地。
但說實在的,他還是希望能夠儘量避免這類在他毫無提防之時給予當頭一棒的通告。
「嗨,葉形,」耳機里傳來冬卉興致頗高的聲音,帶著顯而易聽的笑意,「我看到你剛從電梯裡出來。」
所以是實時轉播,他面前約等於一個巨大的監控設備。
葉形表現得非常茫然,視線四下張望,最終定格在面前的鏡頭。
「……不是吧,」他十分挫敗地捂住眼睛,像是才理解這一切,髮絲從指縫間翹起,「真的要搞那麼突然嗎?」
冬卉的爽朗的幸災樂禍式語氣不太符合她的知性人設,「被嚇到了?」她說,「心跳有沒有加速?」
葉形維持著人為的沮喪,「……我不知道。」
與此同時,攝影師再次伸手,盡責地遞給他一樣東西。
葉形這次是真的糊塗了,他低頭。不解地辨別這眼前的東西,那竟然是一支運動手錶。
「麻煩你把表戴上。」錄影棚內的雜音紛繁,只有冬卉的聲音還算清澈,葉形無法判斷氣氛。抱怨會顯得他嘴很碎,可根據綜藝法則,此時作出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好像才更有效果。
「所以到底要幹什麼?」他把腕帶系好,以最能恰到好處掩蓋他素顏瑕疵的角度凝視著攝像頭,「我現在對《sta》的信任度很低。」
「等你來攝影棚就知道了。」葉形能想像得到冬卉的樣子,帶著神秘兮兮的俏皮,讓他也不由自主地想要微笑。
「好吧,」他說,重申其當前狀態,「我對即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