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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迷人的。当磅礴的朝阳从吕宋的苍茫大地上跃出,黛色的天边一下子消隐了,那银灰色的亮带迅速向左右和上方扩散,吕宋岛上隐没在昏暗中的莽 林、村舍、沙岸、海堤、小船魔术般地变出来,使麦克阿瑟大为感动。他告诉身边的人:“我的脑海中一直浮现着这幅情景。看到它,又勾起了我对我们家族往事的 怀念。那么伤感,那么哀凉,那么寂寞,又是那么缠绵。”
一 月九日,在台风季节中出现了一个惊人的晴天,连美军都认为是上帝对自己的偏袒,多少有些迷信的菲律宾人认定是出现了奇迹。上千的登陆艇一下子冲向海滩,从 东边的圣非比安到西边的仁牙因城。美军天势人势,全都占尽,登陆以后,日军的抵抗轻微。克鲁格所辖的第十四军和第一军平行登陆后,迅速往纵深穿插,D日当 天,就占领了比预计大五倍的地盘,而全部损失不到一百人。美军从上到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
麦克阿瑟按惯例乘一艘“希金斯”小艇抢滩。他喜欢亲自涉水。其实,金凯德的“海蜂”们已经修好了一个小码头,“将军”的艇完全可以靠岸,但他说:“不,我不想在那里上陆。” 他的小艇绕过了离他几码远的栈桥,在一片平坦的沙岸边冲滩。绞链放下来,“将军”和他的随从们涉水踏上了仁牙因湾。他要的就是让仁牙因的盐水浸湿他的足踝。他的每一个念头都带着自我标榜。
这一回他已经不象在莱特湾那么激动了。但声明总是要宣布的。这个声明当他还坐在巴尔克利的PT-41号鱼雷艇上时就打了腹稿:
“解放菲律宾和控制西南太平洋的决定性战役打响了。麦克阿瑟将军本人亲临前线并和他的攻击部队同时登陆。”
实际上他只不过是淌淌水而已。当天他就返回“波依斯”号,或许他还没忘记培克洛班的普莱斯旅馆的命运。直到一月十三日,麦克阿瑟才将他的机动司令部移到圣巴巴拉的一所中学里。
圣 巴巴拉在仁牙因以东十二英里,是一个小镇子,本地名叫达古番。等麦克阿瑟真正住在干燥土地上的房间里,日本人的飞机,无论是常规飞机还是自杀飞机,都从吕 宋的天空中消失了。日本海军第四和第五航空舰队和空四军的全部飞机,在美军“大蓝毯”攻势和“神风特攻”中,已经被摧毁和消耗殆尽。大西泷治郎中将和福留 繁中将,把他们的部下全部送上一去不返的航程以后,自己却悄悄飞离变成囚笼的吕宋岛,到台湾的台南机场重新组队。一月八日,在大西和福留出逃当天,全吕宋 只剩下四十七架飞机和九十四名飞行员。一月十三日上午,自杀机利用云层进行了一次成功的攻击,撞毁了一艘美国航空母舰“萨拉毛阿”号。这是神风特攻队的回 光返照。到一月十五日,吕宋岛上只剩十架能上天的飞机了,日本空军被踢出了战场。
后来,无论大西和福留怎样殚尽心力,整整两个月里,神风队一直舔着伤口,无力行动。西南太平洋的天空干干净净。
神风队的消灭象它们的出现一样突然,盟军官兵如同做了一场恶梦。
但愿它仅仅是一场恶梦。
麦克阿瑟坐镇在达古番附近的司令部里,并不干涉克鲁格的指挥,他有足够多的事情要办。山下大将并末示弱,敌人的主力丝毫未损。日本兵总是到死才停止抵挡的,更何况是山下的部队。他必须流够血,才能拿下吕宋。
展现在克鲁格第六集团军面前的马尼拉平原,长一百一十英里,宽四十英里。表面平坦,但河网密布,每片空地都种了水田,只有沿铁路路基才有一窄条便于行军的干地,机械化部队行动缓慢。
日军第二十三师团在D+2日夜里做了一次绝望的反扑,被克鲁格轻松地击退了。所有的美军官兵都做了塔拉瓦式的滩头血战淮备,用两个军四个师的兵力,来对付相当于一个团的敌人,可谓牛刀小试,游刃有余。
精锐的日军坦克第二师团做了一次有组织的夜间反攻。但那些日本中型和轻型坦克根本不是谢尔曼坦克的对手,大部被消灭,只有两辆日军坦克突破丁战线,引爆了美军的一个弹药堆积所和一个燃料堆栈,仅此而已。坦克第三旅团长重见伊三雄少将
自作主张,将坦克埋在土坑中作为固定式炮台使用。结果被菲律宾游击队将其位置通报给美军,全部被美机所炸毁。重见少将乘坐指挥车在前线巡视,也连车带人被美军一炮打飞。
在 航空攻击中,最突出的是海军陆战队第一航空联队。它下辖四个大队,本来专门轰炸太平洋上那些被美军绕过的日占岛屿,任务又枯躁又乏味,毫无功勋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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