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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除了陆战一师和“海魔”二团参加最后的围歼战外,给陆战六师只留了小碌一个袋形阵地。谢泼德少将发动了最后的攻击,不久,他就截收到了大田实发出的明码电报:
“我军和陆军密切配合,全力以赴抗敌血战二月余。海军根据地部队将四个精锐大队和全部大口径火炮交与陆军,使本军战力深受影响,竟致衰减。敌寇装备远优于我,卑将无法完成守岛卫国之重任。谨向天皇陛下致以深切歉意。
“我军遵循了帝国海军的悠久传统,英勇搏战。虽敌寇猛烈炮火使冲绳河山为之改容,然而丝毫无损我们报皇效国的意志……恳请天皇陛下赐与牺牲将士遗族以慰问。我同全体官兵在此地高呼万岁,从容赴死,并祈祷皇国的弥荣。我等身骸虽朽烂于冲绳岛,魂魄却永系于大和祖国。”
谢泼德将军知道敌军抵抗力已近衰竭,严令部下乘胜攻击,不让大田有喘息之机。大批坦克掩护陆战队员冲上七四高地,以陆战队对陆战队的敢死精神死打强攻。
不久,谢泼德少将又截收到另一封大田的明码电报,冲绳日军的通讯系统承受了最严重的考验,居然没有损坏。
“牛岛司令官:敌坦克群正在攻击我的洞穴司令部,根据地部队阵地于今十一日十一时三十分被敌人突破。感谢以往的深厚情谊。祈祝陆军部队奋勇健斗。”
日本海军部队又作了一次垂死的挣扎。他们奋力反击,身负地雷,炸毁了陆战六师的三十余辆坦克和两栖车。以致于谢泼德手中几乎连一个完整的坦克连也不复存在了。
经过这一番挣扎,日本海军部队的血流光了。
两 天后,大田实少将意识到生命的旅程已经走完。他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大英雄在天地间活得痛快死得刚烈。”一纸绝命辞。晚八时后,大田实向东方遥拜,举枪自 决。在海军隧道地下作战室北侧的干部室中,继司令官自杀之后,参谋山田少佐和其他四名军官,也三呼万岁,同时自戕。日本在小碌地区有组织的抵抗,在六月十 三日夜间终于平息了。
现在,陆战六师完成了任务,该轮到陆战一师和第二十四军了。布克纳尔中将亲临前线视察并慰问陆战一师的将士。
奥勃莱恩上校陪同中将一起视察战场。
他们走过城镇的残垣败壁和尚有余烟的瓦砾堆,走过积满雨水的大弹坑,走过被喷火器熏黑的岩洞口和被炸药崩塌的龟甲墓。沙场荒凉,到处是弹药箱、炮车底盘、烧 焦的坦克和卡车。弹壳和炮弹堆积如山,象秋天场院里的玉米棒。冲绳美丽的松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天没有放睛,空气凝滞,仿佛可以拧出水来。军装潮乎乎地 贴在身上,两个半月了,都没顾上换。尸体的怪味、烧糊的胶皮味和木炭烟混杂在一起,始终不离人的左右。
冲 绳岛葱郁的山川、秀丽的丘陵、清澈的溪流、千姿百态的峰峦、中国式的牌坊和古墓、日本的和式木屋、佛教的浮屠石塔和它的文明、它的人,都曾显示了一种奇绝 的美。它的美不象温斯洛·霍莫画的那种灰暗的森林,也不象柯里尔艾夫斯石印公司肤浅的民间风景画,它的意境带有一种鲜明强烈的色彩。战争摧毁了冲绳的容 颜,然而,大自然是不死的。它会在海的抚摸和阳光的滋润下,重现出一个新的冲绳岛。
布克纳尔中将曾在阿拉斯加服役。他习惯了北极地带那种粗犷、荒凉、冷寂的景色,金沙灿灿的育空河谷和白得刺眼的北极冰川,那里人很少,没有树,一群狗和一个爱斯基摩人都可以构成一幅图画,一片船帆都可以带来灵感。灰暗和浓绿的色调对比,不禁使他感慨万千。
一位语言军官带来一位冲绳人。他谦卑地向将军讲了自己的经历:
“ 我叫新佑行,本地牧港人。祖辈在冲绳打渔,有时误了汛期,也到南洋或中国跑两趟生意。冲绳人有句俗话,‘我们的海,神赐的最大恩惠。’长官,您知道冲绳渔 场吗?白沙海滩外有黄鱼,具志头沿岸有带鱼,宫古岛有乌贼和虾,金枪鱼出没在庆良间,马面鲀回游到伊江岛。内人是海女,一直在干采珠行当。”他用脚尖比划 了一下夹石头的动作。“石垣岛有黑珍珠,可大啦。”
他说着说着哭了起来:“现在全完了。我父亲被炮火打死了,母亲受了重伤。内人也被拉到那霸修工事,至今下落不明,恐怕也死了。我女儿在冲绳县立第一高等女学 校上学,被编入‘山丹花部队’,在南风原陆军医院当看护妇。听说现在被贵军围困在摩文仁。”他拿出一张照片来。“这是她的照片,她叫敏子。就是死了,也恳 求阁下帮助认识尸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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