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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淅淅沥沥打在屋檐上,凉爽而清晰,像是要迎接夏天的到来一般,将整个城镇的阴郁一洗而空,留下心旷神怡的气息。
荆洲西北部,十堰城靠著大巴山,一条南河汉江纵横而过。
天还未亮,寂静的街道上开始稀稀疏疏的有人摆摊而出,筹备著一天的生计,大城市总比小城镇要活跃些。街角的某一处,身形瘦小的人挺著个大肚子推著一车的柴火在贩卖,摆早餐的大婶大叔便会就进买卖一些回去,卖柴火的人蒙著面从不说话,但是人们总叫他“小哑”,哑巴的哑。
早上送了柴薪,傍晚又去各家各户收潲水,酸腐的味道使得周围的人都不愿意与他接近打交道,他总是一个人住在城郊的小木屋里,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也没有人愿意去打听。
因为自从有一次小哑拖著潲水车被一群小混混围堵的时候,推搡之间,有人扯下了他的面巾,一张脸被分割成两种形态:左边脸白肌若瓷美若幽兰,右半边脸则爬满了如同蚯蚓一般的疤痕,看著实在叫人怵目,当场就有小孩被吓哭得直往娘请的怀里钻。
小哑也就是陶歌烬。
从那以後再也没有小混混因为那只露出的半张脸而对他感兴趣进而对他调戏,看过他脸的人总会带著厌恶和嫌弃的眼神离他远远的,而小孩,不是对他敬而远之,就是成群结队的拿著小树枝欺负他。
歌烬每每笑笑,对於小孩子,他从来不会去计较。
自从与清曲一别之後,歌烬原本的计划是打算直接去最南端的岭南番禹,清曲已经知道他的行踪,不难保证不会有人找过来,离开是最安全的。自己在北方呆过那麽长的时间,所以不能再往北走,尽管南方多妖兽,但是自己小心些,又以佛珠之力掩盖掉自己的气息,应该没什麽大问题。
只是身体太过羸弱,行走了一个月後便在荆洲病倒,想著干脆就在荆洲十堰城住下了,不是都说大隐隐於市,大城市人多,来往也密集,而他这样一个卑微的小人多如牛毛,要找出他来谈何容易。
随著肚子逐渐大起来,歌烬便越发觉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自从上次动了真气之後每到月缺之日便会全身刺痛难当,好像自己被置身於剪刀密布的砧板之上被人狠狠的压著。
在十堰城的日子虽然过得清苦,但歌烬却很满足,至少这样的日子是自己可以主宰的,也不用被人利用来利用去,最後终免不了被丢弃的命运。
有时候一个人睡在简陋的房里,抬头看著窗外的明月,那些过往的记忆总会一段又一段的冒出来,揪著心难受的很。
忙完之後,歌烬总是会坐在自己的小院子里数著日子,还有三个月,孩子便会出生,他当然还记得影木给自己的交代,怀著这个孩子已经很辛苦了,更何况要生下他。他不确定孩子出生时会发生什麽样的大事,毕竟那时候影木的话还犹言在耳。
天狐族妊娠期有三年,前一年半是孩子在母体内元婴的形成期,普通妖狐怀孕只需半年便能完成,但是天狐族要比他们多花三倍的时间,这期间元婴不会形成肉体,所以基本上看不出,後一年半则是孩子肉体的形成期,这期间孩子是最脆弱的,一定要好好保护,不然孩子受到威胁将直接吸食母体的能量,天狐族的孩子是十分霸道的,为了生存就算是将母体吸干了也不自觉,所以後一年半是怀孕最重要的时期。另外,天狐族的血具有融合的作用,也就是说,孩子除了遗传有天狐族的特性外父亲的特性也会遗传,御冥夜阑是九尾狐,孩子出生之後如果没有人帮你封印孩子的力量,他一出生就会吞噬身边十里之内所有的生灵之命,包括你。
习惯性的摸摸肚子,脑海里回味著影木的话,如果无法找到封印孩子力量的办法,会连自己都被吞噬吗?
手上的佛珠只能掩盖个人的气息,但是封印……歌烬陷入了苦思……
这一日傍晚,歌烬一家一家的收了潲水之後,正要往回走,到了十堰城最大的酒肆“杏芳村”後巷,老远就看到酒家的两个小二拖著一个醉醺醺的酒汉又是打又是骂的往後巷来,歌烬将潲水车停到一边,拿了桶子去敲杏芳村厨房後门,接了他们的潲水给了些许铜钱,又拖著潲水车往前走。
刚刚被小二教训的醉汉满身泥泞,跟个乞丐差不了多少,半百的头发凌乱而粗糙得散开,一张脸陷在乱发中看不到一点眉目。醉汉的身上除了骚味、臭味还有浓烈的酒味。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被打晕过去了还是醉了睡了过去。
歌烬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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