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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天天都得吃啊。”此人瘦长个子,一头蓬发,说话刻薄,在纽约搞社会福利工作,在对付大萧条的工作中出过力,到新政结束以后还一直同罗斯福保持密切关系。他是从楼梯下边进入政府的。原来最初他没法见到总统,就趁劳工部长弗兰西丝·珀金斯参加纽约一个来宾云集的晚会时,把她拉到楼梯底下一个角落谈话(那时人声嘈杂,只有在楼梯底下谈话才听得清楚)。他向她说明,由联邦政府办救济事业,是当务之急。于是珀金斯小姐把他推荐给罗斯福,罗斯福又把他提出的方案提交国会。方案一提出,共和党人无不大吃一惊。马萨诸塞州参议员罗伯特·卢斯说:这就是“社会主义那一套”。缅因州参议员卡罗尔·比第大声疾呼:“上帝救救美国人民吧!”
但是共和党人的上帝既然失灵,就只好听罗斯福的了。5月22日,罗斯福把霍普金斯带到华盛顿。联邦政府的救济事业从此始,直到1942年结束,期间机构、名称换过几次(民政工程署、工程兴办署、公共工程署),领导人也换过几次(先是霍普金斯,接着是伊克斯,最后又是霍普金斯)。当时霍普金斯直截了当地说:“我来华盛顿,就是要做到谁也不挨饿。”纽约市长菲奥雷洛·拉瓜迪亚嘲笑反对救济的人说:“我到市场去,花两块钱买一只鹦鹉,一天就能教会它叫‘白给!白给!白给’!不过鹦鹉是一辈子也不懂经济问题的”【罗斯福的救济事业是以工代赈,反对派说这是白给,助长懒惰。——译者】。但是,反对救济的人也不示弱,他们攻击救济事业的话,比“白给”要难听得多。北方的血汗工厂老板们和南方的种植园主们都恼火极了,因为他们的廉价劳动力没有来源了。上层中产阶级批评家以为,领救济金的人都是一些斜靠着铁锹或草耙的懒汉,这些批评家的绝招是把“扳倒搁”(boondoggle)这个意义不明的词儿加以曲解。事情是这样的:有一个名叫罗伯特·马歇尔的手工课教师在纽约市参议会调查会上作证,他说他教过一些失业的人做“扳倒搁”。所谓“扳倒搁”是1925年一个童子军领队发明的,指的是童子军野营中有实用价值的作业,例如用绳子编带子。谁知没有几天,全国报纸的社论就都嘲笑说,办救济就是让人们“扳倒搁”,而且轰动一时,弄得成千成万的读者以为(直到今天还以为)霍普金斯和伊克斯的成绩只不过是为了救济失业的人,找点什么事给他们干干而已。
其实,两位主管救济的人都是讨厌人们吃闲饭的,尤其是霍普金斯。他认为只给救济,不给活干,会使人们丧失自尊心。只要听到妇女们说:“我们不再靠救济了,我丈夫在为政府干活,”他就十分高兴。就大多数情况来说,人们确实是在干活,而且干的是艰苦活。民政工程署、工程兴办署和公共工程署的资金,先后投入3万个以上的新办工程和事业,诸如请教师,兴水利,设邮局,筑桥梁,办监狱,修机场,打下水道和涵洞,开辟公共游泳池、运动场和儿童游乐场,兴建发电厂和火车站,等等。全国新建公路的10%,新开医院的35%,新建市府大楼、法院大厦和新设医疗设施的65%,新办学校的70%,都是霍普金斯任内那几年搞出来的。这么一来,丹佛市才有了供水系统,俄亥俄州马斯金格姆河流域才有了拦洪工程,得克萨斯州布朗施维尔市才有了港口,基韦斯特市才有了公路和桥梁,接通了市区和大陆上的佛罗里达州。
工程兴办署(以及它的前身和后继机构)投资于私人企业力所不及的各种工程,使整个美国的面貌为之一变。建成了哈得孙河下面的林肯隧道,把纽约市和新泽西州连接起来;建成了纽约三镇桥,把曼哈顿和长岛连接起来;把宾夕法尼亚铁路改为电气化。它出钱试制了第一批柴油机。由于有工程兴办署,华盛顿才有了动物园、林阴大道和联邦贸易委员会大厦。如果没有工程兴办署所组织的工程队,就没有加利福尼亚州的卡马里洛精神病院,没有肯塔基州的诺克斯堡金库,没有旧金山的博览会会场,没有达拉斯市的迪利广场,没有圣路易斯市的花卉馆,也没有哥伦比亚河上的波恩尼维尔水坝和科罗拉多河的博尔德水坝。为了建设博尔德水坝,有近二百名工人丧失了生命。这个水坝连共和党人也非常感兴趣,1946年他们再次控制国会时,就将它改名为胡佛水坝。兴办所有这些工程,总共开支还不到200亿元——只相当于尼克松首届政府五角大楼年度预算的1/4。
据《陆海军纪事报》日后的报道,那几年里,由于军事拨款一般极少,许多陆军兵营和海军基地也全靠工程兴办署的工人才免于失修。没有工程兴办署的各项建设工程,美国经济在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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