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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时节。一入冬便下了一场大雪,将将融化,却又开始下了起来,天气也比平常寒冷许多。
大雪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一下便是几日,一般人家早已足不出户,然而匡义帮内上上下下却依然按部就班,井然有序。雪虽然没停,为了避免积雪,匡义帮内的小弟子们轮班打扫,而稍长的弟子则仍然冒着严寒顶着雪花练功,演武场上一片呼喝之声,却见一人,匆匆穿过演武场,一路疾行,直奔成大夫的房间。
“成大夫,我是没法教下去了!”
成大夫正在屋中拿着一本书对着一张挂图细细研磨,闻言回过头来,却见秦天雄立在门口,头上还残留着雪花,一脸怒气,成大夫见状心中便大概知道了一二,迎上前去将秦天雄拉进屋来坐下,道:“看样子又是澜儿惹你生气了。”秦天雄兀自气乎乎道:“原指望他不傻也不笨,能给我们争一口气,现在看竟是一个扶不起的!”
成大夫拍了拍秦天雄肩膀道:“慢慢说,今天他又怎么惹你这个师父生了这么大的气?”
秦天雄道:“我们练武的人,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讲究的就是功夫扎实,吃点苦也是在所难免的。我们几个和帮中弟兄对他期望甚大,所以我从来不曾因为他是帮主义子便娇惯他,反而对他十分严格,怎奈他人虽聪明,学起武来总是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我教授他武功,他还要反过来对我指指点点,这不,今天又对着雪花又痴又傻的说了一堆,我听了就脑袋疼,赶紧让他回去了。成大夫,我可实在没有办法啦!”
成大夫道:“唉,秦兄弟,这半年多我一直在找出他身上内功的路子,但是未能成功,他到现在也只是能练些外门功夫。你在我们这帮兄弟种外门功夫最为扎实出色,所以才让你教导他。澜儿虽面上不说,但是不能练习内功,心里必是难过的,说话如果不中听,你也要包容一下才对。”
秦天雄道:“你也忑小瞧我了,难道我为了他说什么得罪的话就不教了?自从说定要传他武功,他便不是十分上心,学武之时总有异议。最初我还道是因为我言语不够文雅,后来请了方堂主、张护法他们,结果还是一样,这你也全都知道,难道是我们兄弟都没有容人之量?个中原由,你也不会一点都不知道吧!?”
成大夫叹道:“事到如今,我何尝不知道他的难教?但是现在也只能教一步是一步了。他比不得殷殷从小练功,也不能修习内功,就是现在认认真真的学,恐怕到时也难逃一败。当年各堂主因为受曹总管之恩,所以匡义帮上上下下无不尽力追杀帮主,这林剑澜是帮主收的螟蛉义子,本属无辜,由于帮主和夫人之间的争斗卷了进来,现在不学些武功防身,恐怕将来难逃一死啊。”
秦天雄道:“成大夫你宅心仁厚,可是我们即便愿意教,也要他愿意学才行,也罢,以后以我性命保他不受伤害便是,老成,我也劝你一句,也不必替他研究什么内功心法了,不肯好好学招式,即便有了内功又能怎样,难道对敌之际就是乱拍乱打?实在要教,你……你另请高明吧!”说罢起身便走,却被成大夫一把拉住,道:“你先别着急,我们去找方、张二位兄弟,一同去教导林剑澜一番,总让他懂得我们一片苦心才是。”
秦天雄虽怒气未消,但成大夫好言好语劝了一阵,也不能一点面子都不给,不好再发作,便闷闷跟着成大夫走出屋去。
林剑澜此时正在屋里发呆,心中道:“早上不过是说秦叔叔那招鲸鱼合口,两腕搅拧,缠绕相靠,本应是一腕拿住对方手腕拧住,另一腕完全可以空余出来向对方施以迎门掌,他便脸色不善,让我先回房修习,自己却急急走去,不知何故,唉,也许又要找成爷爷来说教。”想到这里摇摇头,走至窗前,将窗子推开。
自他住进了林龙青的屋子,便时时推开窗子向外观望这一湖碧水,那池边的柳树先是片片飞絮,常常飞入窗中,弄的满地都是,后来渐渐的天气凉了,那柳叶便如同金钱串一般,垂在水上,映得整个湖面都黄灿灿的,现在柳树的叶子已经落光,入冬的寒风早把它们吹的无影无踪,下了雪,枝条上晶莹剔透,透过这景致,林剑澜才能稍稍感受到北方冬天的影子。一阵寒风吹过来,却并不寒冷,林剑澜心道:“也只有在这江南之地,才敢这样开着窗子,那种彻骨的寒冷,毕竟只有在北方才有。虽然这里有绸缎的被子,精贵的暖炉,还有冬天都不会变黄的树,可是这里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乡,怎样也喜欢不起来。”
此时看着湖面仍未结冰,却清澈冷冽,黑幽幽的,更衬得岸边的白雪越发耀眼,林剑澜心中又道:“难怪青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