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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一时都放下了。
又过了一天,家树清早起来之后,一来没有什么心事,二来又不用得赶忙预备功课,想起了何丽娜请了看戏多次,现在没有事了,看看今天有什么好戏,应当回请她一下才好。这样想着,便拿了两份日报,斜躺在沙发上来看。偶然一翻,却有一行特号字的大题目,射入眼帘,乃是“刘德柱将军前晚在西山被人暗杀!”随后又三行头号字小题目,是“凶手系一妙龄女郎,题壁留言,不知去向。案情曲折,背景不明。”家树一看这几行大字,不由得心里噗突噗突乱跳起来,匆匆忙忙,先将新闻看了一遍。看过之后,复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仔细看过一遍之后,再又逐段的将字句推敲。他的心潮AE?落,如狂风暴雨一般,一阵一阵紧张,一阵一阵衰落,只是他人躺在沙发上,却一分一厘不曾挪动。颈脖子靠着沙发靠背的地方,潮湿了一大块,只觉上身的小衣,已经和背上紧紧的粘着了。原来那新闻载的是:刘巡阅使介弟刘德柱,德威将军,现任五省征收督办,兼驻北京办公处长,为政治上重要人物。最近刘新娶一夫人,欲觅一伶俐女佣服侍,佣工介绍所遂引一妙龄女郎进见。刘与新夫人一见之下,认为满意,遂即收下。女郎自称吴姓,父业农,母在张总长家佣工,因家AE?而为此。刘以此亦常情,未予深究。惟此间有可疑之点,即女郎上工以后,佣工介绍者,并未至刘宅向女郎索佣费,女亦未由家中取铺盖来,至所谓张总长,更不知何家矣!
女在宅佣工数日,甚得主人欢;适新夫人染急症,入医院诊治,女乃常独身在上房进出。至前三日,刘忽扬言,将纳女为小星。女亦喜,洋洋有得色。因双方不愿以喜事惊动亲友,于前日下午五时,携随从二人,同赴西山八大处,度此佳AE?。
抵西山后,刘欲宿西山饭店,女不可,乃摒随从,坐小轿二乘,至山上之极乐寺投宿。寺中固设有洁净卧室,以备中西游人品息者也。寺中僧侣,闻系刘将军到来,殷勤招待,派人至西山饭店借用被褥,并办酒食上山。
晚间,刘命僧燃双红烛,与女同饮,谈笑甚欢。酒酣,由女扶之入寝,僧则捧双烛台为之导。僧别去,恐有人扰及好梦,且代为倒曳里院之门。
至次日,日上山头而将军不AE?;僧不敢催唤,待之而已。由上午而正午,由正午而日西AE?,睡者仍不AE?,僧AE?以为异,在院中故作大声惊之。因室中寂无人声,且呼且推门入,则见刘高卧床上,而女不见矣。僧犹以刘睡熟,女或小出,缩身欲退,偶抬头,则见白粉壁上,斑斑有血迹,模糊成字。字云:“(上略)现在他又再三蹂躏女子,盇E到我身。我谎贼至山上,点穴杀之,以为国家社会除一大害。我割贼胳臂出血,用棉絮蘸血写在壁上,表明我作我当,与旁人无干。中华民国×年×月×日夜十二时。不AE?女士气。”文字粗通,果为女子口吻。僧大骇,即视床上之人,已僵卧无AE?息矣。当即飞驰下山报警,一面通电话城内,分途缉凶。
军警机关以案情重大,即于秘密中以迅速的手腕,觅取线索。因刘宅护兵云:女曾于出城之前回家一次,即至AE?家搜索,则剩一座空房,并院邻亦于一早迁出。询之街邻,该户有父女二人姓关,非姓吴也。关以教练把式为业,亦尚安分,何以令AE?女为此,则不可知。及拘佣工介绍所人,店东称此女实非该处介绍之人,AE?引女入刘宅之女伙友(俗称跑道儿的),则谓女系在刘宅旁所遇,彼以两元钱运动,求引入刘宅,一觅亲戚者。不料刘竟收用,致生此祸。故女实在行踪,彼亦无从答复。
观乎此,则关氏父女之暗杀刘氏,实预有布置者。现军警机关,正在继续侦缉凶犯,详情未便发表。但据云已有蛛丝马迹可寻,或者不难水落石出也。
家树想,新闻中的前段还罢了,后段所载,与关氏有点往来的人,似乎都有被捕传讯的可能。自己和关氏父女往来,虽然知道的很少,然而也不是绝对没有人知道。设若自己在街上行动,让侦探捉去,自己坐牢事小,一来要连累表兄,二来要急坏南方的母亲,不如暂时躲上一躲,等这件事有了着落再上课。
家树想定了主意,便装着很从容的样子,慢慢的踱到北屋子来。伯和正也是拿了一份报,在沙发上看,放下报向家树道:“你看了报没有?出了暗杀案了。”家树淡淡的一笑道:看见了,这也不足为破!这一件事,一定是有政治背景的。“说着昂了头想了一想,摇一摇头道:”这一着妻子下得毒啊!只可惜手段卑劣一点,是一条美人计。“家树道:”不象有政治背景吧。“伯和道:”你还没有走入仕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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