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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把冬瓜仁、桃仁等切碎、研磨备用,将白芷等药料倒入之前剩下的一点香油内煎制,火候差不多了就反复沥出清油,剩下的药渣倒掉。再将清洗好的猪胰放入这药油中反复揉挤碾压,尽可能的使猪胰中的油脂浸入药油,最后加入事先准备好的冬瓜仁和桃仁的细末。这就得了,剩下的只需将这油液倒入自己喜欢的容器内,以便日后使用。冬日气候寒冷,胭脂只睡了一觉,次日一早就见窗台上原本盛着澄澈液体的小圆钵内早已有了一钵雪白油膏,凑近了便能闻到一股淡淡香味,十分清雅动人。胭脂端详片刻,欢欢喜喜的去用皂角洗了手,擦干之后略取一点油膏涂抹,果然细腻润滑。她反复按摩几回,又轻轻拍打,耐心等这油膏都被肌肤吸收,这才对着日光观察起来。连日来的干涩都消失不见,就连前几日才刚被冷风吹得皴皱了的皮肤,也都重新变得莹润柔软,活像十根刚剥出来的春笋。只是大约因为香油不够的缘故,膏体整体有些太过粘稠,须得多花些功夫用体温化开,或是直接先用热水隔着瓶子烫一烫,这才更容易吸收。亲自验证了成果之后,胭脂这才结结实实的松了口气,又对着只剩一个底儿的香油瓶子感慨道:“虽还有些不足之处,不过总算没有辜负了你。”本来她想再多买些材料做胭脂的,无奈最关键的南海海螺的厣片没货,这就一下子扼住了命脉。掌柜的说最快也得十日后,那时有船队从南边过来,不过具体能有多少,他也不敢保证。他手头倒是还有次一等的厣片,只不是南海螺,品质就不大好,即便好生处理,后面做出来的香油也不如南海螺厣片做的那样清澈,合香味道也有些杂,胭脂就没要。惋惜归惋惜,胭脂却不打算干等,思来想去,还是将主意打到手脂、面脂上。如今油胭脂她已经是做熟了的,只要有足够的原料,稳赚不赔。但这手脂却不同,她从未做过,存在相当的失败的可能……之前她还挣扎来着,到底是先将剩下的香油都照原样做了油胭脂卖钱呢,还是冒险一试,做一下手脂。如今看来,果然还是值得冒险的。冬日干冷,除了富贵人家妥善保养之外,大多数人都有手脚冻裂、面部皴裂的苦恼。市面上倒是有类似的手脂、面脂,不过都放在药铺中出售,本来就属外用药物类,饶是加了点东西改良,也未必遮得住浓烈的草药味。说到底,大多数人只把这个当做药膏药油罢了,又有几人会多此一举的使用专门用作胭脂水粉的高档香油呢?这一圆钵的油膏足够装二十多个小瓷罐,留下几只自己用或是送人都使得,卖的钱,也够再买原料了吧?话说回来,手脸一体,不知这油膏润脸又如何?这么想着,胭脂又挑了一点往脸上抹,这次却有些遗憾的摇头。猪胰,到底是油腻了些,也粗糙,抹手也就罢了,可若是放到脸上?难免会闷得慌,好似带了个厚厚的壳子似的不透气。胭脂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手中不断摆弄着那些瓷罐,试图将曾经看过的内容完完整整的重现,最后终于在脑海中想出来一样:鹅脂!想做润肤油膏,动物油脂必不可少,但这也分个三六九等。具体那样最次她记不清了,可最好的几样却印象颇深,其中一样便是鹅脂,据说细腻无匹,莹润非凡,以鹅脂做出来的面脂乃是上上佳品。只是鹅脂量少,价格也比猪胰昂贵许多,又难处理,一个不小心便会留下骚膻,到时候别说擦脸了,只怕放在房中都嫌熏得慌! 胭脂将做好的手脂分别装到小瓷罐里,正准备先给卢娇送过去,对方却先一步来敲门。“轻容,前儿你不是说想学功夫来着?正巧今儿天气好,左右无事,不如我教你吧!”卢娇熟门熟路的进来,一进门就抽动下鼻翼,“咦,好香呀!做什么好吃的了么?”胭脂失笑,拉着她坐下,又倒了滚滚的茶,“那是猪油的味道,却不是用来吃的。”“猪油不拿来吃,难不成还往脸上抹么?”卢娇吃了口茶,顺嘴笑道。她本是玩笑的话,谁知胭脂竟点了点头,顿时瞪大了眼睛,“难不成还是真的?”“伸出手来。”胭脂拿了个圆滚滚的白瓷罐过来,约莫掌心大小。卢娇依言照做,就见两只手掌上许多积年的老茧,手背和指尖更是干燥,还有好几处开裂的,隐约透着红色的血丝,瞧着很是怕人。胭脂有些心疼的摸了几下,就觉得好似在摸一段老树皮,粗糙的狠,划得她细嫩的手心都有些痛了。“疼不疼?”她感慨了半天,才这么问道。其实她也知道是白问,都是一样的血肉,细皮嫩肉长出来的,如今倒成了这副模样,哪里能不疼呢?卢娇摇摇头,故意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道:“刚开始的确是有些疼的,好些水泡磨烂了,不过等习惯了之后就都成了茧子,也就好了。”说着,又反手捉着胭脂的手轻轻捏了几下,顺势调笑道:“呦,小娘子好生白嫩的皮肉,就跟了大爷我吧,保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