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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丹蹲下身子扶他靠在沙发上:“没事儿,今儿哥们儿陪你喝,喝多少都没事儿啊,咱都回家了,不怕。”
这明明安慰人的语气,谁知道换来的结果却是歇斯底里。
“不喝不喝我不喝!!我不能喝不能喝不能喝!!滚!滚出去!谁让你进来的?!这是你家吗你就进来?出去!”
这要搁平常,乔丹那拳头就挥过去了,可是那天愣就没舍得,不但没舍得,乔丹还忽然脾气好得令人发指。
折腾了活活儿两三个小时,一会儿拿你当十年不见的亲人,一会儿拿你当不共戴天的仇敌。你还甭说话,一说话就出错,指不定哪个字惹着他,就是一阵鸡飞狗跳,可你要不说话吧,他就更得着理了,弄着你可着劲儿地蹂躏,拿着你的骨头做破坏性实验。
终于忍无可忍,乔丹爆发了:“你再他妈折腾拿你去冲凉水啦!你还行不行呀你!不就是个男人走了吗?值得你不死不活的吗?你给我滚起来,刷牙洗脸睡觉去!”
程知著就忽然冷静了下来,俩眼炯炯地盯着他看了半天,一直看一直看,看得乔丹又要破口大骂的时候,他忽然一笑,伸出手来摸摸乔丹的脸,妩媚地说了句“可爱”,然后果真东倒西歪地到洗手间洗刷刷去了。
那一笑呀,要多惊悚有多惊悚。
留下一个神情错愕的乔丹,久久灵魂无法回归。
奶奶的,这祸害倒是醉了没醉?
那天睡到半夜乔丹被刺眼的灯光给晃醒了,眯着眼适应了半天,才看见程知著穿着个裤衩儿站门口,望着他的神情明显有点儿搞不清楚状况。
“你怎么睡那儿了?”
“你废话,我倒是想睡床上,你丫自己占了三分之二的地儿。”
“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睡在我家里了?”
乔丹一头倒回沙发上:“祖宗,你折腾到一点了,您让我睡哪儿去呀半夜三更的?”
程知著挠了挠头发:“噢,我想起来了,有人灌我酒了,哎,你也是,你怎么也不说帮我拦着点儿呀?”
“我……,我就差粉身碎骨了我还没拦着?哥哥耶,您有点儿良心,先让我睡醒了这觉儿再说哈。”
程知著看了看拿被子捂住脑袋的乔丹,想了想昨天的事儿,挠了挠脑袋,回去睡觉了。
上班儿的人跟上学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没寒暑假了。
程知著回家的时候已经年三十儿了,吃完饭贴对联,扫了一遍院子,又跑到奶奶屋儿踅摸了一遍,一瞅,该到请家亲的点儿了,于是穿戴整齐,全家的男人们也都到齐了,浩浩荡荡杀奔遗地。
其他人放鞭炮的时候,程知著站在爷爷坟前呆了会儿,在心里小声儿地跟爷爷说了几句话,偷偷儿地,没让任何其他人听见。
回到家奶奶和妈妈果然已经把饺子煮好了,正在往外捞,见他们回来了,一边儿端碗一边儿喊:“放炮放炮,拉一挂一千响的,放完赶紧吃饭。”
一千响的鞭炮被挑在竹杆上,程知著抬着竹杆子满院子跑,妈妈的声儿被炸得七零八落:“你他娘的吓得狗都不敢出来了!”
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传来了噼里叭啦声,一千响的、五百响的、两响的、一响不响的,炸掉过往,炸开新的一年。
初一拜年的时候半路碰到了大大和大妈,大人们打招呼的时候,程知著低头看着自己的鞋,脏了,一层土,可见今天一早上走了多少路。
“豆豆,拜年!”
“嗯?”程知著抬起头,看见大妈佯装嗔怪的脸。
“哟,搁首都呆两天儿瞧不起你大妈啦?嗬!连年都不拜了。”
程知著愣了一微秒,扬着声儿嘻皮笑脸地说:“大妈我给您磕头啦。”
“磕呀,我准不拦着你,豆豆,你说这膝盖不弯能磕吗?”
“那我哪儿知道呀?等明儿我回家好好儿研究研究,出来结果我告诉您去。”
“嘿!小豆豆!过来,给大大磕一个。”
“新昌大大,你该减肥了你,比我大妈都胖了。”
“小子!”
一句话,脑袋上被俩人儿扇了。
大人们转完了,程知著又招呼上白蛋儿、崔乾涛、三儿、老广,挨着家儿地去给叔伯辈儿的拜年。
白蛋儿他媳妇儿还没出月子,所以一行人中一水儿都是大小伙子。
豆豆率先感慨:“靠,你都当爹了,上哪儿说理去呀这?”
“我操我当爹怎么就没地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