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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人都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这一回阿斯哈尔是决不会手下留情了。其实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无论如何处分他都心甘情愿,谁叫自己不争气来着。只是他实在不忍心离开羊群。
马依古丽老鼠见了猫似的哧溜一下躲进了毡房。
黄毛儿一松手羊羔摇摇晃晃地跑走了,他乐呵呵地目送着羊羔慢慢跑远,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酸溜溜的感觉,也许这是自己接生的最后一只羊羔了。
“喂!情况怎么样?”阿斯哈尔说话就到了跟前。看那神情似乎还挺高兴。
“噢!是队长呀,再有一两天就完事了。您进屋坐吧。”黄毛儿提心吊胆地说。
阿斯哈尔下了马,走过来问:“玛依古丽呢?”
“在、在屋里呢。”黄毛儿莫名其妙地回答。
玛依古丽闻声急忙从毡房里出来,怯生生地叫一声:“哥哥,您怎么来了?”
“看见我你躲什么,我有那么可怕吗?”
未曾开口玛依古丽的脸先红了:“没看见你过来呀。”也不知因为什么,她从小就害怕这个表哥。
“撒谎都不会撒。有什么吃的没有?古丽。”阿斯哈尔进了毡房就往毡子上一躺。
“有、有。”两口子几乎同时回答。从阿斯哈尔的言谈举止中,他们感到事情似乎出现了转机。
就在夫妇俩忐忑不安之时,阿斯哈尔故意扳着脸开了腔: “我想找个人去看冬窝子的草场,你们觉得谁去合适?”
“那、那还不是你一、一句话的事嘛。”黄毛儿的心尖哆嗦了一下,话都说不利索了。其实到冬窝子去看管草场是一份美差,但就是等到开春牧民们一转场,整个夏天你在这里连一个鬼影子都看不见,想找个人唠唠嗑都困难,憋都能把人憋死。
“你该不会是让我们去吧?”正忙着切奶豆腐的玛依古丽吃了一惊。
“看草场不好吗?”
“不是不好,不过我们还是愿意放羊。我说哥哥,您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玛依古丽大着胆子说。
“我说过让你们去了吗?”阿斯哈尔突然坐起来,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他这一发笑,倒把本来就心惊肉跳的夫妇俩闹糊涂了,他们对视片刻,始终猜不透队长究竟是个啥意思。
“给你们说实话吧,我原打算让你们去看草场,其中的理由我不说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可我刚才又改变了主意。你们放牧的时间不长,没有什么经验,但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成为全牧场最好的牧户。”
“你不会是在哄我们吧?”黄毛儿半信半疑地问。
“再给你们一年时间,怎么样?”
看阿斯哈尔态度恳切,黄毛儿这才信以为真,他鼻子一酸说:“队长,什么话你也别说了,就看我们的吧。”
第四章(8)
一辆马车沿着山路慢悠悠地驶来,四个变了形的木头轮子碾压在沙石地面上,发出吭噔吭噔的响声。有着一个硕大脑袋的亚森从车上跳下来,搁着老远就打起了招呼:“喂!老嫂子,您还好吗?”
每逢羊群来到春牧场,亚森都会来收购一些羊羔皮,城里人都喜欢用羔皮做帽子或领子,既显档次,又鲜亮、暖和。因此羊羔皮的价钱自然不菲。
塔贴用袖口擦去嘴角的口水,慢慢睁开眼睛说:“鬼亚森,你吓我一跳。这是又干啥来了?”
“出来溜达溜达,不然就该扎脖子了。”
“哎哟!你亚森要是再哭穷,我们就更没法子活了。你不会是怕我借钱吧?”
“老嫂子,就别耍笑亚森了。您身子骨还硬朗吧?” 亚森抓几块糖塞进塔贴的口袋。
“托毛主席的福呀。进屋,进屋坐吧。嘻嘻……多好的天哪。”老太太撑着拐杖站起来,亚森顺手将装羔子的褡裢背到身上。
毡房里更是热闹异常,芨芨草帘子围出的栅栏里,挤着十几只出生不久的羊羔,见有人进来,小家伙们便咩咩直叫,简直就像是在排练一首杂乱无章的童声合唱。亚森提溜起一只羊羔抱到怀里,小家伙兴许是饿了,叼住亚森尖尖的鼻头一气儿猛嘬,惹得亚森惊呼不已。
一碗焦奶(羊初乳)还没下肚,就听帐外滚雷般的声音炸响了:“哎呀,我的老姐夫,这些天都快想死你了。”
亚森放下碗忙迎出去,他把阿斯哈尔从马上扶下来,说:“哼!你想得不是我这个姐夫吧?”
“你怎么才来呀?”
“嗨!别提了,现在做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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