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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的下巴肉舒展了,很慷慨地把奶瓶再次舉高,「天天呱!」
男孩沒有再讓他失望,就著他視如珍寶的小奶瓶喝了一口,「很好喝,謝謝天天。」
小朋友滿意了,圈著他的脖子,喜滋滋地枕在他肩膀上,「媽媽呱」
後面去打針的時候小朋友可堅強了,只是瞪大眼睛掉眼淚,沒哭。
這位小朋友從小就比別的小孩害怕打針。
燕北珵總覺得他是缺乏鍛鍊,還說他「不夠堅強」。
直到他有一次打針的時候哭休克了,把兩口子實實在在地嚇了一跳。
從那往後,但凡燕知去醫院,牧長覺都要跟著。
「皮試會比普通肌注疼一些,燕老師應該知道?」護士往燕知手腕外側塗碘酒,帶著些笑看他。
燕知點點頭。
但實際上他不知道。
如果不是今天牧長覺也來檢查,他根本不會真的做皮試,可能會直接拍個平片回去應付楊曉生。
「麻煩你先幫我扎吧。」牧長覺把自己的檢查單遞過去。
護士看見檢查單上的名字,沒忍住「喲」了一聲,難以置信地去看牧長覺帽子下面的臉。
「麻煩了。」牧長覺簡潔地提醒了一下,伸出手腕。
護士對自己的反應有些不好意思,徵求燕知的意見,「可以嗎,燕老師?」
燕知掩飾著自己一瞬間獲得的鬆弛感,「讓他先,我不趕時間。」
他在一邊看著牧長覺的皮膚被刺破挑起、又一點點鼓起來。
「還好啊,」牧長覺輕鬆地偏偏頭,「沒有很疼,護士老師手法很好。」
見平常只在熒幕上出現的牧長覺如此平易近人,護士也放鬆了一些,順著他的話說笑,「是嗎?那給燕老師扎針肯定更不疼,已經在您這兒找到手感了。」
牧長覺的笑意淡淡的,「已經找著了嗎?還沒找到的話,可以再多試幾次仔細找找。」
護士忍不住低頭笑了,「不用的,下一針保證不疼。」
做完皮試,牧長覺卷著一側的襯衫袖子,靠在注射室的金屬椅子上,等燕知。
燕知望著手腕上重新塗好的碘酒,有些出神。
他很偶然地想起來一些往事的碎片。
因為那時候他年紀太小,幾乎不記事。
但是有些很零星的回憶是伴隨著大人們的調侃傳達給他的。
比如那時候海棠時常感嘆:牧長覺疼天天活像心疼自己的眼珠子。
燕知上幼兒園的時候總生病發燒,免不了要打針輸液。
在他記憶里的每一次,牧長覺都要跟著他去醫院。
並且根據海棠說的,一開始燕知過於抗拒打針,牧長覺是要在他前面挨扎的。
燕知打退燒針怕疼,牧長覺就得先挨一針生理鹽水做先鋒。
「只是有一丁點疼,天天怕的時候抱著我,好不好?」
「我在的時候,不需要天天勇敢。」
「天天乖,今天晚上給我們講兩個小故事。」
「打完針,帶著我們天天去海洋館看小魚。」
手腕外側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地吸氣,條件反射地要往回縮手。
「誒誒燕老師,不能動。」護士也有些緊張,努力握著他的手腕。
牧長覺站到燕知身後,微微彎下腰,像是在跟護士說話:「我看看。這個包,扎得很漂亮啊,比我這個要圓。」
燕知的注意力被分散了,有點無語地偏過一點臉,「結果好壞跟包圓不圓又沒有關係。」
「結果好是很好,結果壞」牧長覺不緊不慢地迎上他的目光,「至少包是圓的啊。」
重逢以來,燕知第一次在清醒的狀態下被他這樣近距離地盯著。
燕知自己用的沐浴露味在牧長覺身上好像發生了某種化學反應,氤氳成了一種具有麻醉性的淡香。
「好了,燕老師。」護士如釋重負地給燕知皮膚上搭了一根無菌棉簽。
燕知都沒意識到已經結束了,有些窘迫地自己按住棉簽,「好的,謝謝。」
隨著牧長覺直起身,燕知身邊那種香氣也消散了。
他皺著眉看手腕上的紅腫。
好像又疼得讓人難以忍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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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學院的要求,在檢查結果確定之前燕知需要象徵性地進行自我隔離。
雖然燕知不太喜歡工作節奏被打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