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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贪婪的眼光又瞄向水当当钻饰的心型坠。
她从善如流的摘下,一并在他眼鼻间晃了晃才交入他手中。
妙啊,没想到这妖女身上值钱的玩意儿还不少,随便挑一件送给勾栏院的小红,不乐昏才怪……咦,他的头怎地有点昏……
他抬头,只来得及瞧见水当当脸上斗大的笑容,然后,不支倒地。
“乖乖睡吧,等你睡饱也变成冰棍子了。”她的迷迭粉无味无臭藏在指甲里,神不知鬼不觉。
她抄起他腰侧的钥匙和腰牌,从容脱狱。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
她逃狱成功,自由的第一步跨出后,却是被一圈不知打哪冒出来的人墙团团围住。
“魔女狡猾,我早就算到你有这一着。”
头戴毡帽,身穿八重大褂的唐子衣摸着稀落的山羊胡,得意洋洋地堵住水当当的去路。
“唐掌门,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她一点惧色也无。
人多不一定代表势众,要是功夫不出色,充其量便只是一堵肉墙。
“我逃出叫狡猾,那依阁下的意思不就要本小姐呆呆引颈就戮,才叫老实?”
“丫头片子刁钻油舌,老夫可以不跟你计较,要是识相就自个儿回牢里去,免得浪费我的力气。”
水当当相应不理,做了件让众人跌破眼珠的行为——她蹲下身,很认真地挖起雪块,搓呀搓地,搓成两团圆不溜丢的雪球。
可没人敢藐视他到如此地步,唐子衣火大了。
“妖女,你要为你今天的行为付出代价——啰……”一团雪球正中他的臭嘴。
倒弋相向的情绪突然变调了,余下严阵以待的唐门子弟兵们个个瞠目扭脸,憋不住的人索性扭头假装咳嗽,他们师父可不是什么有幽默感的人,项上人头还是顶要紧的,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
冷遇热,可想而知那些雪花全化成了水及碎片,无孔不入的钻进唐子衣的身体里。
为了维持起码的面子,他总算还有点骨气,没冻得哇哇叫,可一张老脸已成铁青,三角眼里喷出了怒焰。
“妖女,我忍你一尺,你可别魔高一丈,否则下场之惨——”他阴恻恻地说,破锣嗓子这会儿也结了层冰,冷得教人无法恭维。
“是你没法耐我何吧!”她将手中剩下的雪球左右换手的丢来丢去,像耍杂技似。
唐子衣怒不可遏。他好歹是一门门主,受此奚落,想当然尔,心胸狭窄的他自觉万分剌耳。
“把这妖女给我捉下!”
“等一下。”
“你现在求饶太迟了。”
“才不呢,我是想提醒你——”嘻!“再吃我一颗硫磺弹吧!”她威胁地将雪球晃了晃。
唐子衣先是一凛,继而小心地瞄了瞄那平淡无奇的雪球,断定水当当不过是妖言惑众。“别听她胡言乱语,快上啊!”
“是你说的喔,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她格格轻笑,在干冷的雪地里听起来更显清亮。
“去了哟!”笑语未歇,她还很“恶质”的故意提醒他。
躲嘛,有伤他一门之主的威信;不躲,又得白白挨她一记,在他还举棋不定时,很不幸的,他又中镖,噢,是中“球”才对。
这该死的妖女,三番两次戏弄老夫!唐子衣望着自己那簇新的袄子,怒火高升得足以烧掉十间房舍。
“全部给我上!”他气得差点中风。
“再等一下。”水水当当又用一根手指阻止人群。
好戏就要上场,错过了多可惜。
唐子衣可气疯了。“到底我是你们的老大还是她?”这些徒子徒孙们对他也没水当当一句话那么有效,真是气煞人也!
露出大咧咧笑容的她漫声倒数:“三、二、一!”
“轰”地,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青火焰,从唐子衣的袍角、衣袖燃烧了开来。
“啊……啊……啊……”那自然是唐子衣的惨叫声,自然,他的徒子孙们也乱成一团,各自抓来能灭火的东西往他身上“砸”,有老鼠冤的报冤,有隔夜恨的乘机多踹他两脚,这可是百年难得的好机会哩!
水当当可没空欣赏他“跳加官”起乩的模样,“ムメㄢ”吧!
“我好像多此一举,白来一趟了。”飞翘的屋檐上适意地坐着郭桐,他仍是一身黑芜。
不过,他当然知道唐子衣经此一挫,更是会将明教给恨进骨子里,所以,他还是得下来做一些“善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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