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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嘉秋有种预感,这次一定会是个转机。
几十年的心结,斯人已去多年,也是时候解开了。
———
宁逸慈收了笔记本,看了下时间,已经快十一点了,徐霄镝背对着他,站在阳台,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在喂蚊子,徐家的这栋房子绿化很漂亮,但有水有草的地方,蚊子也就特别的多,下午跳跳跑出去玩,一会儿工夫,白白嫩嫩的腿上,就多了三个红疙瘩,异常的显眼,看着心疼。
明天还得早起,陆贻林早就陪着跳跳睡了,他也得早点休息,听到了他的招呼,那人终于也回过了头。
徐霄镝走回了房间,躺在床上后,过了很久突然冒出了句,“你说,贻林真的要姓赵吗?该姓我没意见,但是,我们的儿子,他就不能考虑跟着你姓吗?”
……
“睡觉。”
感情这么久,这人还在思考这问题,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倒是不强求这个。
宁贻林,怎么念着就这么拗口,怎么听着都像是淋一淋……下雨了淋一淋吗……
“你怎么不和他商量下,让他姓徐?”宁逸慈憋住了心里的笑又问。
“他不是和你更亲近吗?我怎么好开这个口,虽然姓徐也挺好。”
☆、第八十三章
第二天简单的吃完早饭,一行人就准备去看老太太。
四个男人加上一个小孩,刚好坐满一个车,开车的人是徐霄镝,宁逸慈坐在副驾驶。
徐霄镝十六岁就会开车了,是个老司机,车子很稳,匀速的行驶在马路上。
上班的高峰期,比平时多花了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一个看起来有些历史的小区,地段倒是极好,却也兼顾闹市取静。
陆贻林把跳跳抱了下来,宁逸慈就牵起了跳跳的手,徐霄镝刚好走在小家伙的另一边,跳跳自然而然的伸出另一只手要人来牵,三个人走在并排,跳跳两边的手都有了支撑力,走路就不安分了起来,一蹦一跳的。
早上的太阳还不怎么毒辣,一行人进去的时候,老太太坐在院子里的藤椅上,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苏嘉秋挥手让站在一边守着的人先行离开,然后走到了人的跟前,轻轻的叫了声,“外婆。”
听见了声音。老太太抬起了头,打量着一行的人,眼神有些浑浊,看起来不怎么清醒,没有应声,头又垂了下去。
徐霄镝走了过去,帮老太太整理下衣服,声音有些低,“妈,我和逸慈来看你了,还有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孙子。”
老太太突然不做声,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跳跳走到了陆贻林的身边,怯怯的看着不做声的老人,有些害怕的问:“爸爸,她怎么呢?怎么不说话啊?她是不是没听见我们的话。”
陆贻林怔了下,“这是你的……祖母,她能听见,只是她现在生病了,没有力气回答我们。”顿了下,陆贻林接着又说,“跳跳,你去摸了摸她,告诉她,你来看她了。”
跳跳一想活泼胆子,上前了一步,伸手握住了老太太的人,“祖母,我们来看你了,你要快点好起来。”
老人终于又抬起了头,眼神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小孩,半饷笑了下,吐出两个字,“皮皮。”
苏嘉秋听清老人说了什么后,愣了下神,皮皮是他小舅的乳名,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过了,所以乍然听到,才会这么吃惊。
他父母在世的时候,便一直叫他小舅作“皮皮”,他父母去世后,母子之间也生分了起来,他小舅一年在家的日子不到一个月。
算起来,他有二十几年,没有听过有人叫过这名字。
徐霄镝上前了一步,声音更加的晦涩,“妈,我在这里,我是皮皮。”
老人忘了从前的事情,头脑也变得不清楚,但是却还记得自己小儿子的小名,这几乎是一种本能。
旁人在怎么说,老人也不闻不问,视线一直放到跳跳的身上,偶尔会露出一丝笑,显然是把眼前的孩子,当成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拉着跳跳的手不放开。
徐霄镝帮老太太擦完了身体,换了衣服,每次他来了之后,这些事情都不假于人手,又和宁逸慈陪着老太太说了很久的话。
说来也有些感慨,匆匆三十年,当初自己的母亲坚决反对两个人在一起,为了自己儿子,说话重伤过宁逸慈。
而现在,一个因为年迈而变得神志不清,一个却已然忘记了从前的事情,尽然以一种奇异得方式,能够相处的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