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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见她垂首娇羞的模样,想起方才之事也不禁有些难堪,道:“对了,你来找我有事吗?”
俞千晴恍然道:“啊,我给你端了汤来,你趁热喝啊。”她捧起碗来发现汤已经冰凉,忙道:“我、我去给你热一下啊。”说完逃也似的跑出门,吹着凉风看着夜空,脸上已经笑的通红一片。
汤烫得如同俞千晴的心,她步伐轻盈嘴角都不曾落下,忽然一人在树影下喊她:“千晴。”
俞千晴停下来四处望,俞停云走出阴影,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俞千晴支吾道:“我、我去给江城哥哥送汤。”
俞停云道:“好端端送什么汤,快回去。”
俞千晴道:“爹,江城哥哥身体不好,要好好补补啊,我送完汤就去睡。”
俞停云道:“那好吧,汤由我去送,你回去吧。”
俞千晴撅起嘴来显然不乐意。俞停云神情一肃,道:“回去,夜深人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象什么样子。”俞千晴只得掉转方向乖乖回屋。
俞停云将碗放在桌上,并不打扰江城的调息。江城起身拱手,俞停云看他脸色苍白,道:“难为你了,若不是你及时相救,凌风那小子早已丧命,耗费那么多真力,寒疾发作起来必然难以抵御。”他捏起江城右腕,道:“内息已经平稳许多,好好休息应当没了大碍。”
江城犹豫着道:“院主,方才千晴在这里,我”
俞停云笑道:“无妨,她方才要给你送汤,我打发她回去了,无论如何流言还是要顾及些的。”
江城点头,迟疑着道:“凌风受伤武功尽失,院主又打了他一百杖赶出书院,是不是”
俞停云道:“你觉得我太过残忍?”江城默然不说话,俞停云道:“或许是狠了些,不过他总需为做过的事负责任。你放心,他不会无处可去,至于那一百杖,手下留了多少情还当我不知道吗?你不必担心他,你们以后还会有见面的机会。好了,喝了汤就睡吧,明日会初降寒霜,别着了凉。”
江城送他出门,并不回屋,看树影上弯月一轮,他想:明日的寒霜定然很凉吧。
云中亭使劲搓着手来来回回也不知走了几遭,不时朝屋内张望。终于,门开了,他赶忙要走进去,云剑阁一把将他朝外推,寒着脸喝道:“你还好意思去见她?毕姑娘都是你害的,我劝过你多少次了,你一直拖拖拖,拖到现在好了,人家都病入膏肓了你才来!你简直——”
云中亭哪里管他推开他就进屋去看,九方晚洗着手不咸不淡道:“她的病拖得太久,身子弱得离谱,好好调养几天再看看。她瞳孔俱碎处理不当,恶化至今已成痈疽恶疮,脓血不止,我已剜去腐肉,需以地骨皮同红花研细敷涂,每日三次,云捕头当尽快找寻侍婢或者——”她瞟了瞟云中亭,道:“你自己来。”
云中亭半晌不做声,只是看着床上的毕琼遥,一阵心疼一阵懊恼。
这时云剑阁拖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进来,将那女子摔在地上,叱道:“清真,当初是怎么跟你交代的,你怎么把毕姑娘照顾成这个德行?”清真吓得直发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云剑阁气极,一脚踢得她一滚,道:“每个月给你的一百两银子呢?病成这样怎么不请大夫?你赶紧给我说清楚,不然看我不打死你!”
清真更是惊恐,跪地直磕头:“饶命、饶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
云剑阁一仔细瞧她身上繁花锦绣的朝阳布庄上好罗衣就明白了,怒道:“好啊,都叫你买衣裳过好日子去了,你这贱丫头——”又是一脚要踢,云中亭制止道:“好了别打了,她有什么错?错的是我——”他并不看她,只威严而淡漠道:“滚。”
清真爬起来就跑,云剑阁及时在她屁股上补了一脚,看她哎呦一下摔个狗啃泥才略微解恨,转过头来面露自责,道:“哥,其实我也有错,我半月前来看她就觉得她脸色不好,我问她也不说,只问我你怎么不去看她。哥,你就不要再躲了。”
云中亭走到床边,看着憔悴得毫无人样的毕琼遥,蒙住双眼的白纱上还渗出红褐色的血迹,这些日子,她是如何过来的?
云中亭眼中泛出了泪花,只恨不得立即将她拥紧,允诺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
九方晚轻轻整理好药箱,出门时还拉上了云剑阁。云剑阁被她拉着手也退了出去,想起方才见她拿那些雪亮的小刀片割皮剔肉而沾的一手血的样子,只觉这比杀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可怕多了,如今被这只手拉着便觉浑身不自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