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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给予答复,毕竟,躺在医院等着手术的是你弟弟。”王超站起身,“东西我放在这里,你要是不愿意看,也请把它撕毁,不要落到旁人手里。我先告辞了。如果改主意了,请拨打上面的电话,王某随时恭候。”
谢元淼目送王超离开,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被太阳晒的,还是被气的,说实话,刚刚来的要是郑世钧,他保不准就拳头招呼上去了。他看着躺在长椅上的白色纸张,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目,犹豫了一下,拿起来,准备就那么撕掉扔了。正好有个女人扶着一个小病人过来了,那个孩子只有八九岁的样子,头发都剃光了,脑袋上还缠着纱布,口齿不太清晰地和妈妈说着话,脸上挂着傻傻的笑容,脚步还有些发软。
妈妈说:“儿子,今天走得不错,来坐一会,休息一下。”扶着那孩子坐下了。
谢元淼的目光被那个孩子吸引了:“阿姨,小弟弟是怎么了?”
女人抬起头,抹了一把汗,笑了一下:“不小心摔着了,做了脑科手术,目前正在恢复期。”
谢元淼问:“那他以后会恢复正常吗?”
女人伸手在儿子的脑门上擦了下汗:“医生说目前还是康复的黄金期,配合治疗和康复训练,会好起来的。”
“小弟弟做完手术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
谢元淼愣住了,他显然是没有考虑到手术后的情况,以为弟弟只要做了手术就能好了,但是没考虑到弟弟手术后还有很长一段康复期,如果自己不在了,他的后期康复怎么办?他看了看手上的文件,慢慢转身走到一棵榕树下,犹豫了许久,还是将合同打开了。合同薄薄的,只有一式两份的两张A4纸,上面的文字很少,条件写得很简单,合同甲方郑世钧为乙方谢元淼提供谢元焱的治疗费至康复出院、甲方为乙方提供学费至大学毕业,乙方大学毕业后为甲方公司服务十年。
谢元淼看了三遍,都没有看见郑世钧提出的做他情人的字样。他皱起眉头,这是什么意思?郑世钧让步了?他怎么改变主意了,又耍什么花样。他犹豫了许久,决定还是给王超打个电话问清楚,这样的条件,说实话,绝对是有百利无一弊的,郑世钧怎么又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大善人了?
王超接到谢元淼的电话显然不意外:“谢先生,你已经看过合同了?”
谢元淼嗯了一声:“王先生,是不是照合同上说的那样,只要我给郑先生打十年工,他就肯帮我?”
王超呵呵笑:“对。具体一点说,他提前付你报酬,而你在大学毕业后为郑先生的公司服务十年就可以了。”
“如果不上大学呢?”谢元淼问,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时间上大学,弟弟病成那样,什么时候康复完全没有把握。
王超说:“郑先生的意思,是让你大学毕业后为他服务。他也说过,如果不上大学,服务时间就要延长。这是根据你的能力以及为他创造的经济效益来决定的。”
谢元淼说:“我知道了。这个合同我签。”郑世均的意思也很明白,他现在去给他做苦力,和他上完大学后去给他做事,产生的效益肯定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服务年限也会不一样。既然这样,那就上吧。他肯花钱,自己当然愿意上。
很快,王超就赶过来签字了,仿佛怕他反悔似的。签完字,按完指印,王超就走了,说医药费很快就会到位了。果然,第二天,陶医生就说元焱的手术费已经到位,可以进行手术了。手术就安排在明天。
这天晚上,谢元淼给弟弟全身都仔细擦洗了一遍,一遍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医生很坦白地明说了,开颅手术存在一定的风险,有可能就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了,也有可能做完手术后会有某些后遗症,但是如果不做,拖得越久,那问题可能会越严重,也许就会这么一睡不醒了。前面是狼,后面是虎,谢元淼必须选择一个,所以他选择了手术,决定赌一把。他也征求过家里其他亲人的意见,也都同意赌一把,不然这么住下去,天天靠药物维持,住不起,更看不到希望。
他握着弟弟的手:“焱焱,你一定要加油,等明天过去后,你就能睁开眼睛和哥哥说话了。以后你想吃什么、去哪里玩,哥都答应你。一定要支撑住,哥哥等你。”说到后来,声音都有些哽咽了,他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显示屏上的心跳起了小小的波动。
这一晚谢元淼几乎没有入眠,他害怕这是他们兄弟相处的最后一个晚上。牵着弟弟的手,躺在黑暗中,想起弟弟小时候的点滴,就忍不住心酸流泪。他是家里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可怜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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