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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
“还有你缃儿妹妹和碧瑶姐姐呢?永兴一别转眼就快一年了,风儿怎么也不上前去见见?” 玉司主母柔声笑语,仿佛那边并不是两块了无生气的灵牌而是两个生生的活人一般。
杨柳风无声地凝眸灵牌,却并没有动。
“怎么?活人你跪不得,死人你也跪不得么?” 侍立在玉司主母身侧的蓝衣女子厉声诘问。
杨柳风咬唇低首,却分毫没有要跪的意思。
“跪下!”宛如秀眉倒竖怒叱一声,提裙抬腿一脚踹在她的膝弯。
姬伐月不解地蹙了蹙眉:她不像是不懂察颜度势之人,玉司的这些女人显然来意不善,此刻唯有顺从隐忍不要激怒她们才是上策,而她却似是连委身屈膝也极不情愿一般。
仆跪于雪地的人儿微微不安地抬眸看了一眼灵牌,俯身叩了三叩,便略显急切地欲待起身。
“这样就算完了?” 蓝衣女子已是来到杨柳风身后,伸手按住她的肩头冷笑着道:“你可知道她们是怎么死的?”
不得起身,杨柳风只有继续跪在冰冷的雪地,低低应道:“风儿不知。”
“缃儿被困守永兴的羌寇轮奸致死,尸身又被那些畜牲烹食一尽。”素娘的声音仿佛从地狱深处飘来一般��耍骸白粤蹒翊颖鼻蓟氐接佬酥�螅��挠拔谰鸵豢滩煌5刈凡樽飞蔽颐擎⒚茫�萄�褪撬烙谟拔乐�帧!�
永兴?北羌?刘珩?
姬伐月微愕挑眉:去年的那场边疆战事距离莫荆山虽然不近,却也不算甚远。况且,这一战之奇、之险未必绝后却足以空前,故而,早已遍传坊间乡里。此番他一路进京,茶馆酒肆说书唱曲无不津津乐道,就算他对军国政事了无兴趣,也不免零零碎碎地听了不少,“忠靖宁王刘珩”这几个字已是最熟稔不过,此刻,他望向下面端跪于雪地之中的人儿不觉更多了几分疑问。
杨柳风羽睫微垂默不作声。
“素娘虽然捡回一条命来,可这辈子就算是毁了。” 蓝衣女子森然冷笑道:“风儿对此就不想说些什么?”
“风儿并不知情。”
“不知情?”蓝衣女子冷哼讥诮道:“郁怀乡里,叫你羁押刘羽是为了挫其锐气以为人质,可他却暗受点拨武艺精进心智渐长,你说是不知情;中秋之夜,命你毒死刘珩以令刘氏边疆孤立无援,可你却错换杯盏打翻毒酒,你也说是不知情;永兴告捷,令你策反刘珩挥师京畿颠覆刘氏朝堂,可刘羽却恢复身份接掌兵权,你又说不知情!” 蓝衣女子骤然一把扯住杨柳风的头发迫使她仰起脸来,阴狠逼视着道:“你说说,那你知道什么?”
春水平宁,没有丝毫狼狈或畏惧地淡淡回望。
第103章 第三十四章 雪庙惜怜曲意挚(下)
姬伐月讶异更甚:刘羽乃是当今君主的名讳,依那蓝衣女子所说,下面跪着的人儿应该原本是玉司派去颠覆龙位的棋子,可她却似是阳奉阴违暗行庇护,以致边关告捷朝堂无虞。
“她么?她知道跟人打赌替人开口请命从军呀,”宛如轻蔑地嘲讽道:“还知道中军献计借羌人之手摆脱咱们的控制啊,更知道半夜里偷跑到秦放的营帐里求他劝刘珩助刘羽即位呢!”
“啪”的一声脆响,宛如的话音未落,蓝衣女子已是抬手重重地扇在杨柳风的脸上:“贱货,看见个男人就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都给忘了!”
这一次的下手更甚之前,浅淡的唇角缓缓沁出一丝血迹。
素淡烟眉非但不曾稍颦,反而静静地浮起一个浅笑:“真正忘了祖宗八代的并非风儿,若刘珩饮毒毙命,北羌攻破永兴长驱直入,刘氏王朝固然得以颠覆,却也令大好河山沦陷虎狼异族之手,百年之后,姐姐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严氏先祖?”
“还敢狡辩!”
蓝衣女子厉叱扬手正欲再打,却听玉司主母沉声喝道:“雨澜!”
雨澜恨恨罢手,却是重重地一把甩开杨柳风的头发,令她险些仆倒在地。
姬伐月皱了皱眉——那带着血痕的淡淡微笑,竟然令心头微微一紧——虽只是寥寥的数语,他却仿佛已亲眼看到那个柔弱的身影在两股强大势力的边缘挣扎沉浮。
“你不该怪风儿的,毕竟,她从小到大只尝过这一个男人的滋味,怎么知道其实不同的男人各有不同的妙处呢?”玉司主母缓步踱来,幽幽地长叹一声,垂眸看着裙畔勉力支撑起身体的人儿,柔声道:“这都是主母的不是。”
“主母言重了。”杨柳风小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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