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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湾这下还在喘气听候命令:“陈总,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陈风闷哼一声,道:“怎么办?得速回衙里,调动何孤单那一组最优秀的二十余名弟兄,赴上抱石寺,天一亮,咱们就押人犯往城里进发;另请‘快马旋风’老乌,飞马赶去城里通知知府张大人,让他派高手半路上接应。”
高大湾这回可振奋得气也不喘了,高声答道:“是。”
铁手估量形势,道:“陈兄,这时分不必客气,您那儿有事,请速去调度便是,麻三哥也可一道去,路上好有接应。”
陈风略作犹豫,眼睛转了转,不经意间打量了龙舌兰的伤势,“这……”
铁手忙道:“这儿我会料理,不必担心,何况,还是抱石寺那儿形势危急,陈兄不必分神。”
陈风这下抱拳唱喏道:“既然如此,在下可公职在身,得赶去接应弟兄们。龙姑娘这下可保重了。这替龙女侠雪此大仇,人犯更是走失不得的。不过,麻三哥大可留在这儿,好有个呼应。我一下山,就报衙里,着副总何孤单老何也遣些伙计上来,料理这些尸首人命。”
小欠突然道:“你着你的捕快上来,人是我杀的,要抓我回去审的问的,小爷我可没功夫陪你。”
陈风这下说来尽是世故人情:“这可没这回事。铁二哥在场,这话我是当众说的,可没徇私。一是这些十恶不赦的杀手动手在先,二是陈小哥的确为自保而杀人,三,……我真要先请弟兄们捉拘你,他们可拿得住你?拿不住,就白搭了,这就算江湖上的血拼恶斗,咱官府里可只睁一只眼办眼前的事,反正,上头问起,人怎么死的?我就答:咱为自保杀恶徒。说不定还因而有嘉奖升官。上面要问说:杀死杀手的人呢?小哥儿要是不想受犒赏嫌麻烦,我就说我拼了老命杀的,说不准又让我讨了个独头功。要捉小侠归案?放心,没有的事。想也不敢想。您为咱拼命杀敌,我这还没谢过呢。”
陈心欠坦然道:“你别谢我,我不是救你,也不是帮你。这姑娘借我剑,她受了暗算,我还她的情,连杀十人,是我替铁手哥杀的,他手硬心软,我可不。他有正气,但我也有义气,如此而已。”
纵横 … 第二回 穷年忧柴米
只听一个声音激动的道:
“你就错了。”
这语音激动得已带着轻泣。
小欠闻言,吃了一惊。
铁手听了,也心里一搐。
为他说话的人不是陈风尘,不是麻三斤,而是龙舌兰。
脸上受了伤的龙舌兰。
这时候,掌柜温八无正替她脸上的伤敷药。
他用的药很奇怪。
他竟在抽屉里找出一具长方形的盒子,打了开来,里间竟有朱、紫、绯、黄、青、黛、金等等指甲盘大的一碟子一碟子的色彩。
活像个化妆盒子。
他就用一只看似画画的尖细毛笔,为龙舌兰脸上伤处涂上了几种颜色。
他好像是在画一幅画。
龙舌兰流着泪。
忍着痛。
她一直想活得像个不流泪的男子汉,因为她是京师里的御封紫衣神捕,不过,一旦受伤的她(而且还伤在脸上),只要想到自己的容貌不知能不能恢复昔日的花颜,泪就不停往下掉,越要忍住泪,就越流泪;泪越流,沾着伤处,就更痛。
越痛就越想哭。
可是,说也奇怪,那老掌柜手中盒子里五颜六色的药,涂在伤处,意料不到的是:不痛的。
一点都不痛。
反而冰冰凉凉,十分好受。
甚至还住止了(至少是缓和了)原先的痛,还带了点滑滑麻麻的感觉。
而且,血也很快的就止了。
她虽然还很担心,也仍然十分伤心,但依然听到陈心欠对铁手的“说法”。
那只是一个说法。
但也是一种“谴责”:
小欠的言外之意,好像是说,你妇人之仁,我可要杀即杀,决不手软。
尽管就在高大湾牛喘未休的赶上“杀手涧”来向陈总捕头禀报押囚遇劫一事之时,那一向大脾气也大杀气的陈小欠,压低着语音跟姓温的老掌柜疾语了几句,龙舌兰脸上痛、心里伤、但耳边仍是听得分分明明的:
小欠:“你且为她治一治脸上的伤吧,”
八无:“你也求我?”
小欠:“这儿只有你能治这伤。”
八无:“我为啥给她治伤?你们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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