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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逆耳的忠告钱牙更汗颜被她当成小流氓,自己一把年纪了,这些老人家怎么不看实际情况?什么小流氓不小流氓!非要叫流氓也得是老流氓才正确——
“谢婆婆提醒,但我有惹事的资本。有人紧张不就证明我的话是事实吗?”
钱牙缕开遮挡视线的刘海,一边嘴上给老人施压,一边假设究竟是刘海和蜈蚣辫太幼齿还是他长相本来就显嫩,“婆婆你忙吧,我先走了。”
“……”
“婆婆放心。”从老妇人松开的手里轻轻拉出袖子,钱牙一脸真诚的保证,“我不会乱讲。”说完干干脆脆离开了,丝毫没之前的死皮耍赖惹人厌,“有空我再来帮你生火。”
瞎闹的屠夫走后破旧老屋恢复了一贯的谧静,老妇人后他一步把门关上再搬来凳子抵上没栓的门。送走瘟疫本该松口气,但对方有意无意提起今天的事并无端揣测自己与贵妇的关系,实在是很不安啊!
背靠着门,斜看向灶底那团红火,老妇人内心不禁泛衍隐隐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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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呢?”
果不其然,钱牙刚回医馆就见到恭候他多时的段孟启。少爷英气的俊容满是阴晦,对他的擅离显然很恼火。
“哥哥我半个月没下床,今个天气好就出去转转咯。”钱牙摊摊手表示逛街很自然,小孩子才大惊小怪。
“你伤刚封口就乱跑会把它弄破开的,拿段时间不搞事很难吗?”段孟启一番好意天天来照顾他,可老家伙根本故意耍他,瞧那双手脏兮兮的,不知又在预谋啥。
“哎呀。我知道你关心我的伤,关心我被人寻仇。我答应过你离开就绝对遵守承诺。”
“……”
“来洛阳几个月都没好好游览,感觉蛮可惜的。”
“……少花点精力害人你就有很多时间看风景。”听钱牙说的话是有点同情,不过大部分是他自找的,想到他做的混账事段孟启的语气变得有些硬梆梆。
“我反省过了。”眺望窗外的漂浮白云的蓝天,钱牙的心情并无虚假。
“……”段孟启踌躇片刻,“下次我和你出去逛。”
“啊?”钱牙惊诧。
“以后由我陪你出去。”
“真的?”
“嗯。”
作者有话要说: 气温又变热了,好烦…〃…
☆、第五十七章 蜕化
世事无常,即便洞悉规律的先知亦无法预测突变因素的搅局。萧逸铭不是先知,高傲如他现今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愚笨。
萧逸铭从小瞧不起弱者,甚至裁定父母亡故、存在感薄弱的段墨胤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若非出生富贵,要对方浮生于世简直太残酷了!想法保持多年,奈何数日前的陷害事件彻底颠覆萧逸铭信仰的观念,令他深切懂得了物极必反。
段墨胤的嫁祸害林氏损失六十万两的玉脉,更使外界四传段墨胤隐藏在天真下的阴险狡诈,说他为段家的生意不惜以色相达到目的。若放以前段墨胤必气怒得跳脚找人理论,如今他非但不恼还笑对流言毫不在乎。
段墨胤手腕留下疤痕,萧凰诗送了双名贵的波斯金腕带给他遮伤,不让他和那群富家子攀关系,免得又遇见意图不轨的家伙。意外的是段墨胤婉拒了,说多结识朋友对自己和段家都有益处,假若担心林公子之流那就让萧逸铭在旁保护。由此萧逸铭成了少年的专属保镖,除了府内,只要外出萧逸铭必须伴身不离一步。
萧逸铭直觉少年在报复。每回集会段墨胤总叫自己跟他坐在一块,再难见以往和自己待处的畏缩逃避,而自己稍有怠慢他便会当着所有人面给自己下马威。尽管内心不愉快也唯有听令。萧逸铭并不害怕少年,只是在他割腕后夫人对他的爱护急速上升,萧逸铭不愿因为这点小事惹义母不悦。
一堆无所作为的富少相聚是没正经事可谈的,都知段墨胤是条隐匿数年的导火索,大家就没像平时那般夸张,讲笑议人都添了几丝含蓄。
“各位公子一天到晚道人是非当消遣不腻吗?”
段墨胤冷不丁冒句话让室内顿时鸦雀无声,连气温也骤降到零度。众脸同时变色,目光不约而同地避嫌。看似天真无邪的少年其实心眼险恶,若非老父们命他们应邀,他们绝不与他聚会,免成林公子第二。
看着这些为难的嘴脸,段墨胤微微一笑:“你们闲话多年,有没有议论过他啊?”说时他将目光投予旁边的萧逸铭,其他人见势尴尬地干笑几声,没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