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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是你,我亲爱的妻。只有在信中,我才敢这么直白地说出这个称呼。这一辈子,我最感激上天的,是它让我认识了你。只可惜,在有限的这么十来年里,我没有好好地珍惜你。虽然,很多的事,不是出自我本意,但是,我还是深深地伤害过你,我绞尽了脑汁想给自己找些借口,可是,那改变不了我曾经伤害你的事实。所以,上天生气了,要惩罚我,让我再也没有福气好好地陪伴在你身边,照顾和呵护你一辈子。也许我不够资格。
可是,亲爱的,你是无辜的那一个,所以,你不应当为我的去留流泪。我即使不在了,你的生活还会继续,你要答应我,快快乐乐幸幸福福的。因为,只有你做到了,我才会觉得自己一生的罪孽终究赎清了。
我不得不又一次谈到周凯。其实,我忌妒他,不仅仅忌妒他阳光的笑,也忌妒他阳光的家庭和阳光的身体。因为这些阳光,他人也是阳光的,不像我永远躲在一个角落里,包裹着自己。我想,如果有一天,你能牵了他的手,走在阳光里,你的笑一定会如往日那般的灿然,那么,我,也一定会很开心的。
你看看,说了那么多,我其实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你就当我病得已经糊涂了,胡言乱语罢。我最后的小小心愿,是孩子。我知道你心上的那个阴影,可是,亲爱的,这一路走来,你心上最早的那个疤也是源于这儿。作为一个医生,我当然明白,标本的办法是医掉最初的那个源头。我以为,就是孩子。当年,因为我的错,让你丧失了最好的一次治本的机会,可是,你还有的。(为这事,我专门找有关的妇科权威咨询过。)我真的好希望,我的音笛到老的时候,能有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的女儿承欢膝下,温柔地叫“妈妈”
信的最后一行原本还有些东西,可是被陆子谦用笔重重地划掉了。尽管梁音笛对着阳光看了半天,也不能辨认那上面究竟是什么。信的最后甚至没有落款。他把它放在那么高的地方,夹在那么一本不起眼的书中,想来是根本就没打算再让她看到吧。
梁音笛把那张纸从头至尾又看了一遍,泪似乎便已流尽了。她小心地把那张纸放回到那本书中,然后爬上椅子,把书小心翼翼地放了回去。
回到医院的时候,陆子谦早已醒了过来。斜倚了床头,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听到门响,他转过脸,冲着她浅浅地笑。
“你回来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脸上,映得他整个人金光灿灿,连往日苍白如纸的脸也似乎多了一丝血色。
子谦,我不会放你去独自逍遥,不会!
梁音笛攥紧了拳头,堆起一个好看的笑,向着他走过去。
7月底8月初的时候,梁音笛的调动手续终于办好,她如愿调来了*市。不过,那个对她而言,似乎已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她目前的生命中,除了陆子谦还是只有陆子谦。所幸,他的病这两月虽无大的起色,却也没有继续恶化。癌细胞似乎随着大部分肺叶的切除也终于被阻断了前行的脚步。8月底,陆子谦终于再一次出院回了家。
9月初的时候,李成和莫玉秀来到了*市。他们原本只是蜜月旅行路过*市,因着顺路,也来看了陆子谦。宾主山南海北聊了两个小时,倒也其乐融融。
“李大夫,依您看,子谦他”送李成他们出门,走出一段后,梁音笛终是忍不住问了心中那个最关心的问题。
“我来看他之前,去*市人民医院看了他最近的治疗记录,再看他今日的情况,我只能说,尽人事听天命。”李成顿了顿,看到面前的人早已泪盈于睫,心中终是不忍,他轻轻拍拍梁音笛的肩,轻轻地说:“当然,我们也要相信这个世界有奇迹存在。有好多医学上不能解释的事因为当事人本身的执着和坚韧悄然发生了。所以,小梁,你和子谦都要坚持,希望永远在人间。”
“音笛”莫玉秀也上前拉了她的手,目光中满是安慰。
“对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让你知道。”李成盯着梁音笛慢慢地说:“子谦在发现自己患癌症后,在我们医院冷冻了一批精子。”
“精子?”
“是。作为医生,他当然知道,癌症病人术后的化疗会严重破坏身体的细胞及腺体功能,一般而言,多次化疗以后,男人基本就不可能再产出健康的精子。所以,手术前,他让我帮着联系,冷冻了一批他的精子。”
“李大夫,你是说”梁音笛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是的,我的意思是说,他还可能有自己的孩子。”李成叹了口气:“你们的事,他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