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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了一晚上,我的电话在天亮的时候响了。小猪焦急的声音从电话中传过来。我差一点就控制不住自己告诉她所有的事。可是,依旧抽搐的胃让我蓦地清醒。我平静着自己的气息,冷静如常。凭我对小猪多年的了解,我当然知道,如何能让她一点一点地伤心。我本来是打算直接跟她说分手的。可是,我的小猪一定不会相信。再加上,现在,她的身体也还禁不住那样过度地伤心,所以,我还是退缩了。我故意歪曲她,故意听不出她的委曲求全,她的声音发着抖的时候,我只能掐着自己的胃,死死地压下那些奔涌欲出的血腥味。
还好,小猪及时地挂断了电话。我却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去到卫生间。我低头,血便顺着嘴角流下来,滴了地上一片,如同,凌乱的心。
我知道我的小猪一直在等我的电话。我没有打,我不能打。那一整天的时间,从白天到黑夜,我吞下了一整版的止痛药,差一点就把手机捏碎。可是,它不能坏,至少,现在,还不能。因为,它坏了,我就再也听不到小猪的声音了。这一生,也许能听到的机会并不多了。
小猪果真又打电话来,而且,还是那样的委曲求全。她的声音有些变调,我想她在哭。想到这个,我的心狠狠地揪成一团,甚至比胃还要痛。我几乎就说不下去那些话。可是,我必须得说。我有意识地提到了周主任,我不知道她听进去多少。但是,这是我这两天反复想到的一个人。他的家庭,他的事业,他的人品,让我把小猪交给他很放心。我按着自己的思路说着,我的小猪异常地沉默。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我只能按照我自己的想法来。说我自私也好,说我无情也好,我没有多的时间了。我曾经想过,如果能有一种药,让我的小猪吃下去,立刻忘掉我忘掉我们之间所有的事该是最完美的结果了。可是,世界上没有这样的药。所以,我只能让自己变成那样的药,让她尽快忘记我。
我于是再舀起电话,拨了王月的号码。
作者有话要说:同志们,本文第一篇番外哈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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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其实他的改变就是从那天开始的。”梁音笛的目光依然停留在车窗外沉沉的黑暗中,声音也如同那黑暗一般地沉。
从那日以后,陆子谦的电话竟然真的就不那么准点了。有时,间隔个两三天再来电话也变成了寻常的事。梁音笛也没有多想;只是每天地按时地给他去电话。可是,他的话似乎越来越少了。很多的话,都是梁音笛一个人在说。他间或应着,漫不经心地。梁音笛总觉得哪里有什么地方不对了,可是,又敢问。她害怕,她的问题再度演变成他们之间血淋淋的战争。等吧;等春节他回来,也许一切就会好起来。
新年刚过;梁音笛去b市人民医院做了复查。也不知周凯从哪里听说了这事儿,一大早地开着他的“凌志”就守在她家楼下。如同梁音笛自己说的那样,人家好歹是领导,又巴巴地在大降温的天等着自己,便是心中有着一千种不乐意,也只得坐上了他的车。到了医院,他真的跟男朋友似的,跑前跑后,问长问短,把个顾磊都弄得不断地朝梁音笛挤眉弄眼的。
“得了,你现在,健康得跟什么似的了。只要注意处理好生活中的问题,嗯,那个尤其是感情上的问题,什么事儿也没有了。”顾磊合上手中的报告,瞟了一眼一直坐在梁音笛身边的男人。
“谢谢你,顾大夫。回头,我请你吃饭。”梁音笛说。
“就请我?”
“如果你不介意,我把周主任也叫上。你们都是一直关心我的人。”梁音笛站起来,望了一眼周凯。
也许,借这个机会再说这样的话,他应当能听得懂。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等子谦回来,我们一起吃饭。他一直不让我告诉你,其实,那天手术,如果不是他在一边处置得当,你现在还能不能站在这儿根本就是个问题。”
“怎么?”
“你不知道吧。其实,你脑子里有一根血管有些畸形。手术方案制定后,连子谦也一直没有把握。为这事儿,他才特地在你手术前,回了一趟*市,找了脑外科最著名的初政教授专门研究你那个方案。回来以后啊,还熬了个通宵,亲自修改了好几处,才把方案交给我。虽然我现在也不知道他当时究竟为什么不愿意亲自给你手术,但是我却知道他在这个手术上花费的那些心血。虽然这样小心,手术的最后还是出了意外。你那根畸形血管出了血,你当时都没有心跳了,我吓坏了。是子谦站出来,舀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