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页)
听不到、看不到、闻不到……”
他明显感觉到,在第二个梦里,宝铃故意隐藏了重要的部分,而那些她不愿向外人提及的,正是令她感到不舒服抑或是恐惧害怕的段落。
战争直接带来杀戮和死亡,在交战中,人的生命并不比秋天的茅草更值钱。
“我不知道,或许噩梦来临的次数太多,我已经疲倦并麻木了,所以无法说清哪个部分让我更恐惧一些。”宝铃回答。
关文轻戳着那张纸,似有意似无意地说:“我读过很多历史,清朝军队继承了关外游牧民族的彪悍狠辣,一旦开战,则瞬间化为虎狼之师,不获全胜,绝不收兵。在他们的战马铁蹄与钢刀之下,几乎不留活口。我猜,在梦里你也看到了同样的情形,是吗?那些东西,跟我们素日看的电影情节相同吗?我的意思是,你是真的在梦的潜意识里看到了大战争,还是因为看过类似电影而不知不觉将某些情节代入梦里了呢?”
宝铃沉思了一阵,摇摇头:“我说了,那梦很短,我并没注意到战争有多残酷。”
刚刚说到这里,外面有人轻轻敲门。
关文起身开门,门外站着的竟然是一身绛红色僧袍的巴桑降措。
“是巴桑师父啊,有什么事?”关文问。
巴桑降措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的东西把布袋撑出八个角来,应该是个盒子。
“关文,可以进去说吗?”巴桑降措问。
“什么事?”关文退了一步,请他进来。
巴桑降措见到宝铃,并没有太吃惊,只是仓促地点点头:“又见面了,不过现在我有事跟关文说,能不能请你回避一下?”他的脸上极其严肃,完全没有了平时笑嘻嘻的模样,并且对宝铃的态度也非常生硬。想必他一路来得很急,满头满脸都是豆粒大的汗珠,鼻孔里呼呼喷气,喘息也变得毫无章法。
宝铃很宽容地笑了笑,起身向外走。
其实按照她刚刚叙述的那些内容,尚不足以供关文下笔。要想画出别人的梦中世界,是个精细而费神的活儿,必须得找到下笔点才能开始。如果这件事凡是个画家就能做到的话,宝铃也不必求到关文这里来了。
“宝铃小姐,等我这边的事忙完,再通知你。”关文说。
宝铃点点头,快步出门。
第八章 密宗院树大师的邀约
还没等宝铃走远,巴桑降措就把布袋摆在桌子上,解开袋口的绳扣,从里面取出一个一尺长、半尺宽、一寸高的黑色木盒子。
然后,巴桑降措回手关门,指着木盒子:“关文,这是密宗院的树大师要我送来的,他嘱咐过,什么都不必说,你只要打开盒子就明白。”
“树大师?”关文吃了一惊。
巴桑降措这时才来得及擦把汗,极其郑重地点头:“没错,就是树大师,那个自幼闭关、从未出世过的树大师。人们已经忘记了他的真实姓名,只用他院落里的那棵大树命名。他找你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其实我以为,他根本就没出过那座闭关修炼的院门,毕生都把自己闭锁在那里,恍如囚徒一般。”
关于树大师,关文初到扎什伦布寺时就听说过了,那是一个怪人,甘心情愿把自己闭锁在密宗院旁边的一个小院子里。那院中种着一棵叫不出名字的古树,树干直径三米,树根贴着地面绕树生长,几乎爬满了整个院子。
在汉字中,一口一木变成“困”字,树大师居住的地方,正是这个字。
不管是游客、朝圣者还是扎什伦布寺上下的僧侣,都没有愿意去搭理树大师的,生怕染上不知名的霉运。久而久之,大家都忘记了密宗院旁还有那么一个“怪人”。
盒子顶上,用火钳烫着一棵树的形状标记。因为年代久远,烫过的位置已经由最初的焦黑色变成了淡淡的灰色。
关文拨开盒盖上的白铜挂钩,慢慢掀起盖子,一股陈年腐朽气息扑面而来,令他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巴桑降措心急,探过头来向盒子里看。
盒子内里衬着一层红色的丝绸,同样因岁月蹉跎而有大红色变为红褐色。一块不规则椭圆形的木牌平放在盒子里,最宽处约两寸,窄的地方约一寸半多。
“这是什么?”关文苦笑。
“是呀,这是什么?树大师难道在打哑谜?”巴桑降措也愣住。
关文取出木牌,平放在桌上。木牌应该是截取了一段树干做成的,上面的年轮痕迹非常清晰,共有十五圈,则代表该木牌截取下来时,正好是十五年树龄。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