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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云笑着将人往外推去,“早时接到消息说是少夫人要过来,这一身儿都是殿下预先亲自挑出来的。”她将宁茴发髻上的莲花缠叶步摇往里推了推,“殿下拿世子当子侄,少夫人大方出去就是了。”
这种梳妆打扮出去给人瞧的感觉有些新奇又有些怪异,尤其是青青草原还坐在土里瞪着两只眼珠子幽幽地盯着她,手爪子撑着锄头,有些凝重,“哎哟,不得了哎宿主,这么一瞅竟然还挺好看的,完了,我的熊眼睛大概是瞎了。”
宁茴:“……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你居然现在才发现我的美?是的,不要怀疑,你确实是瞎了:)”
青青草原:“呵。”
“裴郅?”宁茴一出房门就叫坐在石凳上的裴郅吸引了了过去,“你什么时候来的?”
罗衣璀璨,瑶碧玉珠,像是将秋日的沉谧都尽数驱散了去。
法真觉得自己的眼光真是极好,她满意地转头看着裴郅,笑道:“到底是年轻的好时候,挺好看的,裴卿你说是不是?”
裴郅阗黑的眼眸动了动,扣着衣袖,异常平静道:“长公主说的是。”
法真瞥了他一眼,丢下棋局站起身往宁茴那边过去,路过裴郅身旁的时候佛珠一动,低声道:“愣什么神,还不起来?”
裴郅闻言摸了摸腰间玉佩,立时便站起来,面无表情静静地看着法真和宁茴说话。
宁茴对着长公主道谢的时候察觉到裴郅的目光,她冲着他笑了笑,裴郅把玩着玉佩的手指确是叫上头的穗子缠住,他沉着脸对她微微颔首,低垂下视线慢条斯理地将缠起来的穗子给理顺了。
“青青草原,裴郅的脸好臭啊。”宁茴在心里头感叹了两声。
青青草原还记恨着宁茴刚才说它眼瞎,“哦哟,小狗狗的鼻子挺灵的嘛,这么远都能闻到。”
宁茴:“……”很好,熊猫,这下我们梁子结大了!
离酉时其实还有些时候,但昭元帝惦念长姐,早早地就遣了裴郅来请人进宫去,几人也不好耽搁,这便出了府门去,乘着马车直往皇城。
长公主坐昭元帝派来的车驾,裴郅和宁茴两人坐的一辆。
裴郅仍旧垂目玩儿着他的玉佩,不说话也不理人,宁茴偏头连瞅了他几眼,裴郅指尖一顿,分给她一丝儿轻飘飘的目光,平声道:“有事?”
宁茴摇了摇头,“没事。”
马车又恢复了安静,宁茴其实是个挺喜欢说话的人,平时一有空就和青青草原瞎扯皮,但是她现在和那只熊猫结梁子了,准备把它暂时拉入黑名单,没人说话又没事儿做也是无聊的很。
她干脆从马车小几下摸出了小镜子玩儿,撑着头无聊地对着自己左看右看。
好在长公主府离皇城不远,没用多少时候就到了目的地。
进了皇城到达宫城门口,昭元帝身边的张公公已经候等着好一会儿了,见到法真穿着一身素青色的长衣从车里下来,他当场红了眼睛,“长公主殿下,奴才可是好些年没见着你了。”
镇国长公主在清水庵的事情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法真也不愿别人来千叶山打扰她,昭元帝若是去了她直接不见,也只有裴郅过去她才肯露个面,算来算去张公公确实是许久没见着她了。
昭元帝一心要叫法真去说话,张公公和裴郅问了好就领着人回去复命了,他二人站在宫门口,宁茴望了望天色,问裴郅道:“那我现在去哪儿呢?”来的实在是早了些。
裴郅转头往皇城官署去,走两步顿住叫她,“不走?”
人家都叫她了,她当然是过去呀,宁茴眨着眼睛小跑到他身边,禁步上的玉佩缀珠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督御司位于官署最西侧,其他官员都不喜欢往这边凑,一路上所见的人倒是少。
大衍民风开放,但把自己女人往官署里带这裴郅也是开了这头一遭,瞧见的大人多是心底冷笑但难免又有些好奇,御史府的人则是直接暗戳戳地给裴郅记一笔,想着待到明日就将手里头的折子递上去好好参他一本。
裴郅冷冷往御史府的大门口扫了一眼过去,站在门口的那位年轻大人连忙别过头去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顺便又在心里骂他十几遍。
宁茴都快好奇死了裴郅上班打卡的地方,亦步亦趋地跟着他,顺着长道过去,拐了几个弯停在了督御司的门口。
宁茴一停下来就感觉到一股阴森骇人的气息,明明刚才走一段路挺暖和来着??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上头的牌匾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