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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里想的都是建设未来努力生存,在那样和谐的大环境下就算有些摩擦也是直接操着枪和各种高科技上去刚,她很少体会到人性的可怕。
裴朱氏和安陵郡主不同,安陵郡主的狠有点儿像水蓝星的异兽群,没有任何理由几乎就是本性使然,但裴朱氏……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也算有些了解,她虽然有些溺爱裴昕这个女儿,其他方面却几乎无可指摘,端庄温柔脾气好又贤淑,饶是一向挑剔又刻薄的老夫人也甚少在她身上挑得出什么毛病来。
青青草原在里头撅着屁股,捧着熊猫脸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光这么看是完全想不到裴朱氏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
“在曾经的一段时间我很惶恐也很后悔,费心费力成功地嫁进了裴家后我又平静了,后悔有什么用,做都做过了,带着那份虚伪恶心的后悔又有什么用?”是啊,她平静了,可最终她还是后悔了。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祠堂里安静的可怕; 宁茴秉着呼吸; 她听到裴郅冷戾的声音像是从那些个幽鬼深渊里传来一般; 阴凉渗人的可怕。
“确实没什么用。”这世上后悔若是有用的话,天牢暗房里哪来的那么多阴魂恶鬼?
裴朱氏轻笑出声来,笑声凉凉的; “是没用; 但人走过了总是喜欢往回看,看一看过去的自己; 然后疑惑不解又难受,明明有另一条康庄大道,为什么当初的自己偏偏要在如今的这条路上踽踽独行呢。”
裴郅看着裴朱氏已经跟看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裴朱氏一向有些怕这个孩子,但如今倒是淡定地迎对着他的视线; “我今日跟你说这些就没打算活着走出这道门,裴郅; 我所做的事情和二郎昕儿无关; 他们是你的弟妹,万望你还有些怜心。”
今日的结局她早有预料,这件事情憋在心里多年; 每过一天她便难受一分; 日复一日的煎熬是真的很难受。
她这辈子做了很多善事; 但这一件就足以把她彻底打落深渊; 在这人世间功能抵过; 但善却不能抵恶; 善就是善,恶就是恶。
恶人也许会做善事,但真正的善人不会做恶事,也许从根儿上她就是个恶人。
裴朱氏看着素来不惊不慌的裴郅面色隐隐狰狞,她淡淡地笑了笑,“你想杀了我,我理解你,但不建议你这么做。我虽然不打算活下去,但裴郅,我这个人不值得脏了你的手。”
也许是愧疚也许是害怕,这些年她从来没关注过这个继子,她看着他总能想起萧如双来,想起她最后那一刻投来的目光。
裴朱氏抿了抿唇,上头的口脂有些花了,深一点浅一点的,她从袖中将一早便准备好的瓷瓶取了出来,慢慢揭开了盖子,“我自己走,也免得叫你平白多担个弑母的名声。”
这些经年往事早不可查了,哪怕有一个王嬷嬷,谁会信这些事呢,说出去也不过又是叫满京上下看一场笑话罢了。
裴郅还来不及反应她便举着瓷瓶将里头的东西尽数咽了下去,手上的白瓷瓶顺着裙摆落到地上滚了一圈,最后停在了供案下面。
她服了毒!宁茴一颗心微提着,又看了眼裴郅。
裴郅一脸冷漠,她连看了几眼也瞧不出什么名堂来。
“你倒是选了个好地方去死。”他阴着声,她死得痛快,他心里头却极是压抑极是不爽快,他整个人都很暴躁,暴躁地想要直接拿着剑砍死这个女人。
裴朱氏倒在地上半撑着身子,笑了笑,“你说好便好,在这地方死去也不亏我嫁进裴家这一遭了。”
她说着话身子却是突然一个抽搐,嘴角渗出暗红色的血来。
比起待裴郅查出来叫她生不如死,她就在这儿在今日当着萧如双的牌位踏进鬼门关里去也是好的了。
她说完这句话已是费了极大的力气,手肘一软整个人都倒在了地石板上,她半是喘气半是咳血,心里头竟是松快极了,“死了好啊,死了好,人活着才是受罪呢。”夜夜梦回的时候她就在想死了也许就好了。
裴郅胸膛剧烈起伏,看了一眼手上沾血的和田玉莲蓬发簪又盯着上头的牌位看了许久,裴朱氏的气息越发弱了,他突地垂下头来,冷瞧了她半晌撩开袍子走了。
他走得极快,宁茴这边看看那边看看,裴朱氏却是弱着声音道:“去,跟着他出去。”
宁茴啊了一声,裴朱氏的手指紧抓着地面,“以后这个府里都是你当家了,昕、昕儿那里,还望你、你多担待啊。”
宁茴目光微闪没有应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