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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相携到场。
曾佐为平息此次“风波大难”,自然是功不可没的首席人物。他因此也得到了一份殊荣——自己正在“交际阶段的女友”秋姗和“表姨”——紫姨,也将随同出席。
本来,严大浦理所当然是要被这个“高贵的盛典”排除在外的。亏得曾佐还算够哥们儿,事前“提醒”女主人,京城警署自己那位看似土里土气的严探长,其实便是自己“私底下的好友”。那个登报寻找目击证人的好主意,便是来自他的高见。
冯雪雁又是那样洒脱地表示“热烈欢迎”,痛快得几乎要让曾佐怀疑她是“别有用心”了。果然不错,女主人随即便提出了一个功利得不加掩饰的附加条件,就是“探长大人必须穿着警官制服出场”。
在冯雪雁这种人的社交圈子里,就没有一根白烧的蜡——听到这个“提议”的曾佐,难免暗暗地苦笑了。
毕竟,由于曾佐的努力,紫町牌友俱乐部的全体成员,都能够一起出席这场意义非同一般的名流私家舞会了。
说到穿戴,那天可是忙坏了紫姨和身边那大小两个闺女。她们简直是在发动“世界大战”——
三个女人的周围,起码有七、八十件衣裙在紫姨的客厅里翻卷飞扬、彩浪滚滚。她们穿了脱、脱了穿把何四妈的脑壳儿都弄晕了!
何四妈心里说,这些有钱人家的女人,咋就那么能折腾呐?也不怕为了到邻居家去吃顿小酒,反倒折了阳寿!
一位浑身上下大肥肉忽悠忽悠的白俄籍女发型师,被专门从她的理容店里请到十九号院儿来,轮流给这母女三人,整整做了五个半小时的头发。
到了,把她给累得一屁股栽进双人沙发,一边喘气儿一边微笑——
自己这妙手生花的技艺,展示在美人们的头上,还是很值得的。同时,坚决要求紫姨,支付百分之一百五十的“出场费”。
第四章
第二天,小町担当记者的那家《天天新闻》,在一个并不十分明显的位置,刊登了“寻找目击证人”的一则新闻启事。虽然文字很简单,但足以说明问题了。
这则启事,并没有指名道姓是什么人物的汽车,“因故”撞死了一位中年男性,因而没引起社会上丝毫不安的骚动。
就连包括建议刊登这篇东西的小町本人,也不曾相信:真会出现一个货真价实的目击证人来。但是,预计“概率为零”的奇迹,却真的发生了。发生在这篇寻访启事见报后的一个星期
她是一位仪表端庄、衣冠楚楚的中年女性。自报身份是本城第一名门贵族女子高校的美术教员,姓“费”名“阳”。
这位形象令人肃然起敬的费阳女士来到市警署后,受到了坐第一把交椅上的杨署长的亲自接见和询问。
她的话语简洁而不容置疑:“八月二十一日晚上十一半点左右,我有事正好路过皇粮胡同西口往南,将近两里的地方。我看见一个男人因为天黑,具体年龄看不清楚,他‘好像是站在马路中央’,面对着一辆迎面开来的卧车,举着一件‘像是手枪’的东西。很快,我就听见了一声很沉闷的响声车灯下,‘好像是看见’那个站在路中央的男人,身体重重地倒在了路边。车子嘛,很快就在前面不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当时我担心,这是帮会之间的内讧,非常害怕被卷进这类报纸上经常有所报道的黑势力残杀。便赶紧借着黑暗,溜进旁边的面杖胡同,离开了车祸现场”
连从一开始就对这场所谓的“被迫自卫”事件深存疑虑的严大浦本人,也完全无法否认这位“目击证人”,其社会身份无可非议的严肃性。
首先,她似乎无须为了金钱利益,前来为人作证——她的穿戴,质地高级、款式正统,一副为人师表的端庄;还有她那坦诚的表情、清澈的目光和一位女学者高尚从容的风度举止。她对警方某些细节的询问,绝不进行刻意的描述——
当问到关于那个被撞倒的男性,当时是一只手举着枪,还是双手举着枪?
费女士的回答是:记不清楚了,因为持枪男性的身影,进入自己的视野,仅仅是那么“一瞬间”。
当问到那个男性被车撞倒的具体位置在哪里?
费女士的回答是:自己当时所站立的角度,无法看清被撞的男人,具体被撞倒在地的位置。再说,那个地段没有路灯啊!
当问到,您是否看到了汽车驾驶者的性别或面孔?
费女士的回答就更加可信了:完全没有看到。因为汽车里面的光线,远远低于有着车灯照射的外面的光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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