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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又想,既然刀昭罕没有新妇,那他把玉蒽甩出来做什么?他看中哪个想纳哪个,玉蒽何尝挡得着?
吴少爷乱五乱六想了会儿,想不太通,只好罢了。
到公路局已是中午,打个照面就下班了。
他才走出来,就碰上一群刚跑路回来的机工,个个被烈日风尘镀成红铜色,一票黑夹克和大口袋裤子,一时之间真还分不出谁是谁,他这么随便瞟一眼,却见迎面一机工猛地一怔,然后低头快走。
他也不在意,才要转身,忽听到机工同伴喊“钟江,去吃过桥米线”,于是他转过眼再细看,那个急匆匆躲开的可不是钟江?
钟江被同伴喊破,只得停住脚,冲同伴们说了几句,然后过来跟吴崇礼打招呼。也不像往常那般凑近,生怕吴崇礼有细菌般隔着段距离,“吴主任!”
“钟先生?”
吴崇礼上前两步,钟江忙后退两步,这就勾起吴少爷的好奇了。
风水硬是乱转,怎么就转成了你躲着我?
于是吴公子猛冲过去勾住钟江脖子,“你也没吃饭?走走,我做东。”
钟江吓得挣扎。
吴崇礼体型不如人,力量亦不如人,只因钟江不敢拼命且脖子被掐也不好使力,两人勉强平手,扭扭扯扯走过墙角。
吴崇礼看四周无人才放手,喘着粗气问:“你躲什么?可是有相好的怕他误会?你且放心,我自前去与你作证,你来昆明后的动向我都晓得,包管帮你说圆了。”
“不敢劳烦吴主任,不敢劳烦!”钟江扭扭脖子喘顺气,警惕地看看四周。
“到底怎么了?”
钟江看他一眼,嘟囔道:“吴主任是有家室的人,怎么不与兄弟言说?”
“什么?”
“我看你没戴戒指,一直以为……若你明言,我不会缠着不放,你何必……”
吴崇礼大惑不解,正挠头,钟江的一个同伴跑来找人。
吴崇礼忙拉着他问:“钟江他怎么了?”
“吴主任,我们是回国援助的,现在运输处急缺机工,我们每日除了睡觉都在开车,就为了多抢运些物资回国。你们平白关人两天算什么?还真是蛮夷,蛮不讲理。”
“什么?”
原来钟江这次上路,到摆夷地时忽然被拦了车,然后被人带进林子里关了两天才放出来。钟江出来却对关押一事只字不提,还拦住同伴不让去摆夷寨子闹事。
别人不晓得钟江为什么被关,吴崇礼却猜得出,他咬牙问:“摆夷人可折磨你?”
钟江摇头:“我倒没受折磨,不过受了些警告,晓得自己僭越了,有些人有些事,不是我能高攀的。”
他同伴不明就里,仍发火:“钟江你何必为他们隐瞒?你被关两天怎么可能不受折磨?你手臂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吴崇礼爆喝:“你还受了伤?我看看。TM的,我给你讨公道去。”说着去撩钟江衣袖。
钟江忙不迭躲:“这是我逃跑时被荆棘勾烂的,他们真没折磨我。啊呀小邓请你先行一步可好?我与吴主任把话说清楚。”
小邓哼了一声,一脸“你就是天真”的表情走了。
钟江看吴崇礼满脸疑问,拉起左手衣袖:“看,就荆棘划了几道,已经掉疤了,摆夷医生给配了药,说不会留痕迹。”
吴崇礼放下心来:“康朗依杰的药草很灵验,你且用着。”
“吴主任——”钟江小心翼翼开口,“您真是,头人太太?”
“不是!”
“啊?”
“我与刀昭罕是结了婚,但我不是太太。”吴崇礼怒不可解,吐口唾沫骂道,“呸,LZ稀罕当劳什子头人太太?”
钟江糊涂了,但还是点点头:“既然成了亲,就、就——我也就断了念想。若以后,若以后您……”
吴崇礼且摩拳擦掌:“你放心,这个公道我定为你讨回来。哪个绑的你,我让他上你门前负荆请罪!”
吴崇礼跳上辆黄包车直奔刀氏寓所,那日岩吞把玉蒽交他手上就急匆匆走了,他不晓得此刻找去刀氏寓所能否找到管事的,且先把问罪和怒火带到。
他觉着自己是满腔怒火的,然则在黄包车上颠啊颠的,嘴角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那个男人,曾经的他的男人,到底要闹哪样?
新开通的滇缅公路是年轻活跃的,是朝气蓬勃引人钦羡的。
“马达一响,黄金万两,轮胎一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