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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田你也是这样吧?那一次你好像是在爱姐姐,今天好像是在爱那位盲女〃
礼子一用轻快的语调开玩笑,就如同敞开内心深处的门扉似的,甚至连她自己也感到吃惊。
可有田感到实在意外,惊讶地说:
〃您为什么讲这种话?〃
〃我讨厌。那种事〃
从敞开的心扉里自由奔放的想法汹涌而出,礼子连声音也遽然变得明快起来。
〃尽管如此,有田你现在已经放弃不再与姐姐谈的打算了吗?〃
〃不,我想还是中止为好。我一看到当时你们两人,就觉得似乎有一种我这种人无法弄懂的东西。在不能与她结婚的人身旁,是不可能看上去显得那样漂亮的〃
〃你要是又讲这种话的话,那么在这里我就漂亮一下给你看。〃
礼子信口开河地说着说着,她的眼睛由于激烈的闪烁已湿润了。
礼子直截了当地对目瞪口呆的有田说:
〃伯爵认为有田你在嫉妒,所以才挥舞鞭子的。〃
〃嫉妒?〃
有田注视着礼子。
礼子的眼睛连眨也不眨一下,如同战斗似的一与有田的目光相遇,迸发的火花使双颊明显地红润起来。
有田觉得眼花缭乱,他站起身,一股力量涌上身来。
□ 作者:川端康成
第七节 初枝的手术
一
举行芝野葬礼的那一天,阿岛在信浓旅店闷闷不乐。
不用说,芝野家那边连一声通知也不给。
可是,阿岛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在翘首以盼。肯定会有许多人对阿岛未到场而感到不可思议,因此也许会有人打电话来叫的。
阿岛不禁想起了在选举等聚会场合,正室连监督厨房的事都无法胜任,阿岛比正室还正室,那种发号施令的情景。
桌子上有好几篇报上剪下来的文章。
都是有关追悼芝野的报道。
由于他并非资深的现职政党政治家,这些报道的篇幅,在想起辉煌的过去的阿岛看来未免太寒酸,剪下一看尽是些令人寒碜的豆腐块文章。
而且阿岛的内助之功只字不提。
阿岛感到自己的一生也已被葬送于黑暗之中。
即便这一切无可奈何,但作为遗嘱上自夫人下到小女儿,连年龄都写得一清二楚,却漏掉阿岛和初枝的名字。
难道对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怪现象也只有默默忍耐?
可一想到芝野活着时,在其政治生涯中自己可称得上最重要的家族成员,阿岛便不感到悲哀了。
〃妈妈,您心情不好吧?我们去看戏好吗?〃
无法看报的初枝连今天举行父亲的葬礼都不知道。
〃好啊。要是初枝想去的话,这种日子看看戏也不错。〃
〃我想穿穿这身和服。〃
初枝从房间的一角抱来一个纸包。
却不晓得那是黑色丧服。
好像要体会一下两件重叠在一起的衣裳重量似的,初枝把它放到膝盖上,开始解开包装纸。
绉绸的手感使她抑止不住少女的快乐,用手指量着袖口的长度。
〃这套是妈妈的吧?〃
〃是的。〃
〃我的什么花样?〃
〃花样?花样嘛,对,对,非常漂亮呀!〃
〃袖子是不是有点短?〃
〃哦?不会的。〃
她大概把它当作颜色鲜艳的春天盛装了。初枝举起丧服的袖子,把它贴在一只胳膊上比划。
阿岛已经无法忍受,她紧握拳头猛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初枝还在解包装纸上的细绳。
〃这是衣带吧?好缎子,哎呀,绣满了刺绣妈妈,这么多刺绣!〃
她笑容满面。
〃刺绣我太喜欢了。刺绣的花样,我也能摸出来。〃
无疑那是适合年轻姑娘的装饰品,但是初枝却看不见刺绣用的也是黑丝。
〃要是去看戏,穿这和服可以吗?〃
〃这个嘛,不过,去看戏什么的,还是以前那件和服比较合适。〃
〃是吗?因为那件袖子长?〃
〃摆到正月再穿吧。〃
阿岛盘算在正月之前替她重做一件和服,若用与丧服类似的绉绸,配同样刺绣的衣带,初枝会被蒙混过去的。
〃小姐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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