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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走起路来毫不费事,难道被发现了?心里一动,躲到旁边一丛长叶植物中藏好,等待对方靠近。
穿着衣裙的身影出现,在植物丛边停下,转身径直走到鼠面前,阳阳,你为什么不走了呢,找不到路了吗?
原来是依儿,难怪她能轻松跟上,鼠镇静下来,哦,因为你跟在后面,我不知道是谁,所以就——
嘻嘻,我起床喝水,听到声响,就跟了出来,你是去埋葬你哥哥的骨灰吗?
呃,嗯,是。鼠吞吞吐吐不能明确回答。
依儿牵了他的手说,我们一起吧,可以吗,我能陪你吗?
当,当然。鼠一时无措,木讷应道,事实上不止是掩埋猫的骨灰,他要乘夜离开,什么家,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他已没家,没有亲人,必须完全靠自己存活,她那样的施舍迟早会无情收回,到那时自己不仅没有存活的余地,甚至还侮辱了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格,不能依靠任何人,这世界已经将之遗弃,没有一点希望,不用心怀侥幸,一切最终真相大白时就可见其丑陋了。但是,现在,看着前面牵着自己的美丽女孩,鼠有种在劫难逃的感觉。
他们走了大约一个小时,东拐西弯,鼠走得昏头涨脑,依儿却是轻车熟路,加之她本就靠直觉走路,因此一个小时下来,鼠累得满头大汗,她身子仍是凉凉的。在一块遍地野蔷薇和野百合绽放,泉水淙淙的地方停下,花香随凌晨薄雾缭绕,一条三米宽的天然山泉道自上而下以七十度的角度往下倾泻,泛着白沫的泉水落进一个不大的泉水水池,打着旋流向不知何方。
夜晚潮湿清冷的空气混合甘甜的花香和水果香,让鼠烦躁不安,抑郁痛苦的心渐趋平静。依儿拉着他走到一丛蔷薇花丛下,这里很安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哟,他一定会喜欢这里的。
嗯。鼠点头,接着在依儿指定的地方蹲下,拿出背包里的一把铁铲,一条一尺来长的铁棍,何以要带这样一根铁棍在身上,鼠不很明白,但感觉它是必须的,在某些时候,特别是在决定独自踏上人生旅途时,后面不可知的艰险提醒自己要时刻戒备不能有丝毫放松,否则一切就不可挽回的要崩溃。按照指定地点开始挖掘,依儿在一旁把挖出的泥土对成一堆。
挖了一个一米深,两尺宽的坑后,鼠停下,依儿趴在土堆上问,好了吗?
嗯!擦干汗水,把铁铲扔到一边,取出猫的骨灰,郑重平放在地底,然后爬出土坑,慢慢把泥土填进坑,疲惫中感到一丝伤痛,猫,你喜欢慵懒的生活,这里的一切都适合你,在这里安息吧,至原姐姐一定会很好的。生哥已经过去陪你了,替我好好谢谢他,是他救了我,救了我们。猫,你说生,到底是什么,我们有能够弄懂生命的一天吗?生命很累,对不对,不敢放松,一旦放开,就会形神俱灭对么?我们都反抗不了上帝,对不对?我不反抗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他的恣意妄为,所以我要活下去,拼尽全力的活着,看看这生命的焰火到底是怎样的灿烂,繁华,最后归于灭迹,猫!耳边传来依儿的低声抽泣,怎么了,依儿,累了吗?
不——阳阳,你说大人们为什么都要死呢,为什么大家都要离开散去呢?
因为活着太痛苦,人是脆弱的生物,不能与上帝强力对抗,因此要活下去,就不得不以磨损灵魂为代价,当灵魂被磨灭消散时,我们就成为会死之人,依儿。抬头看天,天光渐亮,晨雾弥漫,鸟声次第响起,冷风拂动短发,水雾覆盖在面上。
依儿一边抽泣,一边说,我不懂你说的,我只知道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
鼠低叹一口气,低头快速把泥土扒进土坑。
起了一个小坟头,鼠把坟头整平,拜上三拜后起身,这时天已经大亮,清晨时分的浓雾正散去,东方云层在慢慢变色,依儿蜷在野蔷薇花丛下睡着,满身泥污,汗水和露水将长发纠结在一起,浅蓝睡裙铺展开在草地上,睡熟中的童颜清丽绝伦,鼠走过去,想为她理顺头发,发现在手很脏,便跑到山泉池边把手洗干净,看看衣衫,也沾满泥土,头发粘在一起,干脆脱下上衣,半个身体进入泉水,冷烈的泉水刺得全身寒毛直竖,打个寒战,鼠呼啦一声拉出身体,甩掉头发上的水后,把衣服搓干净,回到依儿身边,看她清冷的容颜,像冰烈的百合花,此时坚硬完满的心一丝丝裂开,溢出一缕缕不可知的疼痛,轻柔为她擦去满脸污渍,或许太累,依儿只翻了一个身,叫了声轩哥哥,便又沉沉睡着,完全没有惊扰到,鼠微微一笑。
把衣服清理干净后,拿出背包里备用的干净衬衣穿上,把铁棍放回背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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