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页)
太过繁华了,过度的繁华背后是浮华,浮华背后往往是残破。用力地仰头才能看到顶的高楼大厦掩盖下,是残破不堪的民居和污浊狭小的生存空间,白领金领背后是终日奔波却依然生活艰辛的人。只有当夜幕降临,黑色掩盖了这座城市的残败,只看得到眩人眼目的霓虹灯时,这个城市才是最美的。
“你妈妈的病怎么样了?”
简凝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就听到杜蔚诚如是问道。
“哦,还好,肿瘤在早期发现的,现阶段通过药物能够控制住,不过想要完全康复,只有做手术,将脑垂体瘤割除。”
脑垂体瘤会引起视力下降和视野缺损,现在母亲的视力下降了许多,看不到两边,走路时常会撞到门边。
母亲定期去医院做放射治疗。普通放疗对脑垂体瘤有一定效果,能控制肿瘤发展,有时能使肿瘤缩小,让视力视野有所改进,但是不能根本治愈。头部伽玛刀治疗能根治脑垂体瘤,但是医生说母亲的脑垂体瘤不适合选用这种治疗方案。现在最好的治疗方案就是接受手术治疗,将脑垂体瘤割除。
可惜母亲现在的身体状况承受不了手术的硬伤,要在医院里疗养一段时间,当身体各部分的功能指标都达到能承受手术打击的标准时,才能动手术。
简凝的眼神更加暗淡,治疗费用也是一个大问题。
她的家境本来还算可以,父亲母亲都已经退休,退休金完全可以支付二老的生活费用和她的生活费。谁曾想半年之前简凝的母亲查出得了脑垂体瘤。家里多年来的积蓄大半花在简凝的哥哥买房子和结婚两件事情上面,虽然父母都有医疗保险,但是庞大的治疗费用还是让这个缺少积蓄的家庭有些难以负荷。
简凝的哥哥一家三口,小女儿正在上幼儿园。简凝的哥哥和嫂子都是工薪阶层,赚的钱都不多,又有孩子要养,三个人的花费也不少,实在难以拿出多余的钱来帮助父母,现在住院费和治疗费都是靠简凝父母的为数不多的积蓄和退休金来支付。
简凝的心痛了一下,她又想起五一回家看母亲时,哥哥对她说的话。
他埋怨简凝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只花钱没挣过钱,现在母亲要治病,还要为她付生活费。她对家里一点贡献都没有,她是家里的寄生虫。
其实自从上了研究生,简凝从来没有向父母要过钱。她考取的是公费研究生,学费由国家和学校承担。至于生活费,简凝每个周末都到一家餐厅去打工,赚生活费,平日里的花销也是尽可能地节俭,在S城这种物价超高的城市里,她每个月的生活费只要三四百元。从来都是简凝的父母心疼女儿,怕女儿受苦,不断地给她生活费。
至今她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时正躺在床上输液的母亲睁开眼睛对哥哥说的话。
“从我生病以来花的钱都是我和你爸爸的积蓄和每个月领的退休金,没花你一分一毫,简凝上学的费用也没用你来给,你凭什么在这里大呼小叫?若是我这病治不好了,我就等死,我等死也要留着钱给我女儿念书!”
听了这话,简凝的哥哥沉默不语,他的确无话可说。
简凝喂母亲吃了水果之后,找了个借口走出病房,躲到卫生间中大哭。
简凝知道哥哥一直都很疼爱自己,刚才那些话只是他焦急但又无奈的一种发泄。母亲生病哥哥却无能为力也无可奈何,他心里难受才会对自己说这种话,他只是希冀如果她也有一份收入,家里也不会如此捉襟见肘。
虽然道理都明白,但是简凝还是忍不住流泪,因为哥哥说的很对,她的确是没有为这个家做过任何贡献,念了将近二十年的书,从来只会伸手向父母要钱。
简凝深深地吸了口气,希冀这样做可以减轻郁结在心口上不肯离去的酸涩和疼痛感。最近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才能赚钱,赚钱给母亲治病,赚钱供自己读完研究生,赚钱让家里人生活得好一些,让哥哥不再在背后或者直接当着她的面说她是寄生虫。
简凝又瞄了瞄杜蔚诚。她和他认识半年了,是经一个同学介绍认识的,很有点相亲的味道。
杜蔚诚家世不错,父母都是高中教师,他自己也很出色,通过了“国考”,捧上了铁饭碗。他的外貌也不错,算得上普通意义上的帅哥,将近一米八的身高,一米六多点儿的简凝站在他身边,颇有些小鸟依人的感觉。
认识的同学都说两个人很般配,想来杜蔚诚也应该符合母亲择婿的标准,这样一个不错的人,简凝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挑剔的。于是两个人就这么不温不火地交往着,平平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