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我想治好我父亲,让他不再暴戾。但是我不行,因为我骨子里也是和父亲一样的人,一样会伤害身边的人。我不能解释为什么在我鞭打夏子鹏的时候,我脑子里有种满足感和快意。
也许我这样的人,应该被人道毁灭。
我记得,我最恨最恨用暴力解决一切的人,因为从小就目睹父亲拽着母亲的头发打她;我甚至在梦里也一次次因为这一幕而惊醒。
我看着被我打得遍体鳞伤的夏子鹏,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他。
他说得对,我不该碰他。
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第一次如此后悔,以前再困难再痛苦,我都没有这样的感觉。而夏子鹏一句话也没有和我说,他只是默默地穿好衣服以后扶着墙离开了。
那一夜,我又梦见小时候,我总是被关在我的小房间子里;可是我依旧可以从门缝下的光线和门外传来的声音听出来父亲在毒打母亲,我蜷缩在床上,躲在被子里;用双手捂住耳朵。吓得全身发抖……突然,我的房门被踢开;巨大的恐惧感席卷我周身。
夏子鹏没有再出现,数天后的夜晚;突然有学生跑到我值班的医务室里大喊:
“老师!不好了!有人自杀了!”
当我跑到学生宿舍,满地的血;浓艳的血,他躺在血泊之中,伸展着双手;左手的腕部被利器割断……
我让其它学生叫救护车,随手拿起急救盒里的止血带开始在他手腕的伤口前端捆扎止血;但是他毫无反应,已经休克;我痛苦不已,捆扎好止血带;我打横抱起他跌跌撞撞冲下楼。
期间他眼皮微微抖动,我抱着他在路边等急救车。
“不要死,不要死;都是我的错……不要死,不要死……”那一夜我站在马路旁的路灯下,抱着他不断地念叨着。
直到急救车到来,夏子鹏的班主任作为他的临时监护人上了救护车,校长也随车去了。
第二天,校长和班主任回校后什么也没有说。
我还记得那一天,是9月14日。
那一天,我在学校走廊里坐了整个晚上。
几天后,夏子鹏的父亲来学校领他的遗物。
到现在,我依然不能相信夏子鹏死了;我一直觉得他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而已,一向如此,直到今天,我依然觉得他尚留在人间。
当我接到林伟祺秘书的预约电话,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意外;毕竟我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心理医生,我差点以为林伟祺的秘书是否把我误以为是牙医了。助理护士把电话转接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我不耐烦地重复了几遍,我这里不做洗牙也没有医保。
不过秘书小姐斩钉截铁地几度确认只是预约做心理治疗。
我真是烦死这些有钱人了,每次治疗我面无表情地打开录音笔;坐在治疗椅边上,一边听他们称述一边在纸上乱涂。也许我在他们眼里也是一个混蛋,因为我看他们也是一个个混蛋。
林伟祺准点出现在我的诊室里。
一言不发,坐在诊椅上。
初次陈述治疗不容乐观,林伟祺几乎没说什么话;之后他的秘书就要求我去他的别墅出诊,当然出诊费也是可观的。
林伟祺常住的别墅在城区边缘,从外观上看像一座无人的空房。前院的草坪和灌木丛无人修剪的样子。
我第一次到林伟祺的房子,无人接待;林伟祺的秘书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大门,领我进屋以后;也给我了串备用钥匙。
“周医生,这串钥匙是这间别墅各处包括大门的钥匙;以后您可以直接进来。”
秘书带着我大致参观了一圈屋子,一楼是客厅和餐厅;二楼是空无一人的起居室。三楼有露台和两间卧室的模样。其中一间是林伟祺的房间;而另一间,秘书只说是住着老板的一位朋友;老板禁止任何外人打扰。
在林伟祺不在的时候,这间别墅鲜少有人进出;除了打扫卫生的钟点工。
起先,出于装腔作势的敬业精神;我会早十五分钟开车到别墅。
事实证明这真是太操蛋地没有意义了,因为早到的那十五分钟我只能给自己泡一杯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到期的红茶之后对着窗外的树枝发呆或是整理我电子手账里面的病人预约排序直到林伟祺在准点出现。
林伟祺在自己别墅里面表现出来的健谈与初次看诊在我办公室里的沉默寡言判若两人。但和公众视野下的那种柔韧有余的商人做派又有些不同,他喜欢跟我谈一些很哲学很伦理的道德问题。例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