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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淡一笑; “沈姑娘客气; 既已答应以身相许; 便不必再言谢。”
……
男神一朝下凡来,处处春风惹尘埃,这人现在说话真是字字句句不离撩。
沈如茵埋头认真吃饭; 决定不再多话,免得又引他说出些什么羞人语——好听的话一次性听多了会齁死的,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第二日一大早,众人便聚集在侯府后门。胭影领着柳生去往京城,沈如茵等人去往苏安,途径京城,倒也顺路。
宁扶眠并未来送别,甚至连一句口信也无。
沈如茵最后望了望这座白家府邸,下一次再见,这白家大概便要变成血流成河的“红”家了。
她轻叹一口气,转身跨上马车。
历时两月抵达苏安,王起独自一人站在城外迎接。
入了华阳阁,沈如茵仍旧住她原来那个小院子。那小院与她离开时并无两样,站在院门口,她仿佛还能看见西隆与宋煜二人搅得鸡飞狗跳的场景,只是如今已经物是人非。
王起一路上都是欲言又止的模样,眼巴巴贴在宁扶清身后跟到了沈如茵的小院子,待沈如茵安置好,宁扶清也打算离开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般凑上前去催促:“殿下,属下还有好些事要禀报,您能不能……”
宁扶清斜睨他一眼,“有话便说,我叫你忍着了?”
王起看了看周冶与苍叶杜白三人,又看向沈如茵,交握的双手为难地抖了又抖,最终抬起一只手伸出四指刮了一下头皮,重叹一声道:“嗨,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那个蝶衣,她……她还有个孩子!”
“孩子?”宁扶清皱眉,拂袍在椅子上坐了,“你细细讲来。”
周冶见状略一低头道:“我有些乏了,便先行一步。”苍叶与杜白连忙行了个礼搀着他离开。
沈如茵绕着食指,退后两步道:“那我也……”她看着宁扶清,比个了“回避一下”的口型。
宁扶清望向她,不知想到何处,拍了拍身旁椅子道:“过来坐着。”
“啊?”她看向王起,见那人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便耸了耸肩依言坐过去。
“是这样,”王起砸吧一口,略带感慨道,“玉棠楼虽向来干净,却也总免不得遇上那么几个难缠的主。蝶衣心疼楼里的姑娘,每当有这事儿,便都自己顶了,这一来二去,便难免有了这个意外……”
宁扶清面色冷肃,“有这等事情,为何从未告诉我?”
王起苦着脸,无奈道:“您也知道,蝶衣那个性子,天大的事也自己扛着,若非万不得已,她便不会上禀……”
宁扶清垂眸,沉声问:“孩子多大了?”
“尚不足岁呢……”
尚不足岁……
沈如茵心中猛然揪紧,不由自主抚上腹部,低低道:“还那么小……”
放在膝上的手背蓦然一暖,宁扶清大掌将她微凉的手包裹起来,微侧了头凑近她,柔声问道:“去看看?”
“好。”她点点头,随着宁扶清起身。
干燥的大手紧紧拽住她的,传递来温和暖意。她迈着步子跟在他身后,心里萌生出一个想法,便开口问道:“阿清,既然她有一个孩子,那你……”
“不会。”他冷冷打断她,“背叛者亡,这是规矩。”
沈如茵还想说什么,便闻身后王起低声道:“姑娘,无规矩不成方圆,偌大的华阳阁,没有哪个人特殊。”
她咬着唇,“我明白了。”
拉住她的那只手紧了紧,沈如茵抬头看着身前人的背影,知晓他是在安慰自己。
她知晓宁扶清不可能因此就放过蝶衣,更深知不能饶了蝶衣的理由,只是一想到那个小小的孩子,便于心不忍。
蝶衣并未被关在地牢中,而是锁在一间屋子里,从屋外经过时,沈如茵还听见屋内孩童咿咿呀呀的稚语声。
王起取了钥匙将门打开,沈如茵迎面便看见一女子怀抱幼子,神情极致温柔地与他逗着乐。
眼见有人来,蝶衣将孩子放回摇篮,理了理衣衫站起身来,眉目间少了一丝往常的凌厉之色,多了一丝温婉之意。
她屈身行了一礼,淡淡笑了笑道:“阁主回来了。”
宁扶清微微颔首,问道:“你可知那孩子是谁的?”
“不知。”蝶衣半垂着头,伸手轻缓地摇着摇篮,眉间舒展得更开,“也不想知。”
“也好。”宁扶清侧首看向沈如茵,“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