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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天上下着鹅毛大雪,她的血流了满满一盆,那时候,您为什么不来看她?为何十四年过去,您也未想起还有一个我?”
她闭上眼睛,好像真的能看见白洛生产那日的痛苦,血流了满地,瞬间便结成冰。
一屋子殷红,刺得人眼睛发烫。
皇帝伸手抵着她额头,上了年龄的那只手触感粗砺。
周围的人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偌大的寝殿中,只有她和皇帝两个人。
“身在此处,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皇帝缓缓开口,语气沧桑好似忽然又老了些,“你的母亲,是我对不住她。”
这句话里好像有什么深意啊,沈如茵仔细地回忆着小说的情节。
这个王朝,皇权并不集中,与之分权的,还有四大侯爵家族:留朱宋家、殷轩莫家、和固白家与奉都姜家。
皇帝方才说无可奈何,难道是因为……白?
是了,白洛白洛,芜媛的母亲,是白家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拥有这样庞大的背景,她的母亲还会那样轻易被人陷害,不过这后宫中没有哪个背景不强大,想来争斗是极为激烈的,她那母亲若是稍微清纯一点,肯定会被灭得渣都不剩。
沈如茵叹了一口气:又是一位沦为政治斗争牺牲品的女子。在书中,芜媛也只是一枚棋子,这两母女,人生竟这般相似。唉,果真红颜薄命。
“女儿……可以唤您一声么?”看着皇帝的悲痛神情,沈如茵有些于心不忍。只是这一句话出口,更多的却是算计。
闻言皇帝和蔼地笑起来,那两行眼泪还未干,看起来颇有些滑稽。
“快!快叫我父皇!”皇帝一边说,一边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身侧。
沈如茵心里忽然有些感动。
她上一辈子没有亲人,从不知道叫一声父亲是什么样的感觉,也没有谁这样温柔和蔼地对她说过话。而此时此刻,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在她面前却丝毫没有皇帝的威严,只是一个喜得女儿的父亲。
“父皇……”两个字出口,沈如茵心里竟有些酸涩,好似上一世独自生活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发泄了出来。
皇帝将她揽进怀里,温和地拍着她的背,“朕这一辈子,也就仅有你这么一个女儿了。”
沈如茵心中暗喜,她果然蒙对了。面上却不动声色,柔柔弱弱道:“女儿原本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父皇……”
皇帝似乎很高兴,拍着床沿道:“好!好!我就封你为……靖安公主,如何?”
终于达到目的,她起身跪下,“女儿谢过父皇。”
将眼泪抹干,沈如茵觉得,上辈子没有去做个演员,真是白瞎了她这身演技。
皇帝传人来拟了诏书,便有些疲惫地躺下。
沈如茵站在一旁,心如油煎。宁扶清两天后就要被流放了,时间并不容她犹豫。
“父皇……”
“芜儿有什么还有想要的,尽管说来。”皇帝伸手向她招了招。
她急忙走上前握住那只干枯的手,咬咬牙大着胆子道:“女儿自幼生长在冷宫中,十几年来多亏了三皇兄的照料,今日听说……”
她的话还未说完,便被皇帝冷声打断:“你今日是为了他才来见我的?”
掌中那只原本没什么活力的手突然变得十分有力,几乎要将她的手捏碎。
“你可知他犯了什么罪,竟敢来求情?”
皇帝面目凶狠,好似刚才那番温情的父亲模样都是假的。
沈如茵有些被吓到,说话也磕磕绊绊:“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便罢了。”皇帝的表情缓和下来,“此事不要再提,流放,已是我念在父子情谊上,从轻发落的结果了。”
看这情形,皇帝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回心转意了。沈如茵咬着下唇,却无可奈何。
许是因为她那日触犯了皇帝,她这公主只有一纸诏书,至于册封典礼,皇帝提也没提。
嬷嬷知道她擅自行动,又惊又怒。得知皇帝不仅没有处罚她,反而承认了她的身份,嬷嬷一言不发地坐了许久,才幽幽道了两个字:“冤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宁扶清:我就这样领便当了,恩?
星星眼流口水的酱紫:我也是舍不得你的……【咬手帕嘤嘤嘤
宁扶清:是么。【微笑脸
缩墙角打颤的怂货酱紫:是……是的!【坚定脸
宁扶清:那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