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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话,清流那拢在袖中地手不由抖了一抖,攥紧了袖子,勉强笑道:“姑姑这说地什么话,莫不是妒忌我……”
话音还未落,那原本低着头的女子倏地抬起头来,一双瞳子盯住了她,眼中寒芒大现,嘴边却泛起一丝冷笑:“你以为你真是飞上枝头做凤凰了么?不过是个棋子罢了,也值得这么欢天喜地地……”
那后半句话,她终究还是咽了回去,清流对楚澈不过是引蛇出洞的饵罢了,若是蛇没引出,她这饵却被吃掉了,他大概只会觉得她蠢笨不堪,连个诱饵都当不得吧,她于他,恐怕连件衣服都不如,只是看到清流眼中那抹炽热,她这盆冷水还是不忍倒了下去,有个梦,有个念头总比她这样虽然无欲无求,却入行尸走肉的要好吧……
“从今以后,你是清采女,我是茹医女,我们以后再不相干,若是相见,也要装作不识,你可晓得?”
清流此刻已被满满的期望所包围,哪还会在乎她说些什么,忙不迭地应下之后,便匆匆赶往那乾清宫去了,自然也不知身后那双黑瞳中一闪而过的精光,是渔人看着钩上鱼饵的眼神……
【月中霜里斗婵娟(四)】
这春日总是过得特别快一些,转眼,那树上一时传来阵阵蝉鸣之声,又经这大日头一晒,再入了人耳,总是扰了清静,叫人特别烦躁,幸好,这内务府都往各宫派了些太监去粘那树上的蝉。
这一日,念语难得的没有午憩,坐在廊下,听着蝉鸣,那些阳光射在那些油亮油亮的叶上,又经那叶子照入了她的眼,只觉这天地朗朗,清明一片,因此看到那些太监拿着竹竿的时候,便出口拒绝了:“若是这六月无蝉,这夏天也失了几分味道,再说这蝉也是个可怜见的,埋了那么久才得高歌一回,还请公公们手下留情,放了它们罢。”
那些公公们面面相觑,却又不能怎样,这宫中的娘娘们哪个不是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罢了罢了,大不了等这嫔娘娘厌烦了,再来粘一回就是了,因此无不交口称赞这念语是菩萨心肠。
说来也巧,那日楚澈下了朝,便想去黛嫔那儿坐坐的,此次科举将近,柳絮之父虽说是经商出身,但发迹之后便颇是聪明地开起了书院,而江南一向是人杰地灵之处,临安附近的会稽更是人才辈出,虽楚澈有一个于斯书院,但总归还是希望今次科举能多几个江南士子,宁相虽然权倾朝野,但是江南毕竟离京城甚远,对那里士子的影响总归会少上几分。
行至半途,却给一阵突如其来的蝉鸣声给勾住了脚步,侧头微听了半晌,眼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之色来,于是,他转了身,问那周德福道:“公公可听得出这蝉鸣声是从哪个宫传出的?”
周德福自是伶俐,早在楚澈停步倾听的时候,便已辨明了方向,在心中以盘算。便想到了前几日念语赶太监的事。弓着腰道:“回皇上。应是那霁月殿内传出的。”说罢,又将那日她对那些太监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哦?”楚澈眉一抬,静默了一会,又道:“她倒也有趣。”说罢,转了方向,改往霁月殿去了。
“皇上。那明瑟殿那
“过会再去也可。”
这还是自念语受伤后,楚澈头一次来霁月殿看她,入了殿,便先问起了她的伤势:“伤口可是好全了?”
“不过一点小伤,有劳皇上记挂了。==”念语得体地笑着,将楚澈迎入了殿内,又吩咐了月柔去取那冰糖百合桂花羹来。说是楚澈在这太阳下走了许久,去去暑气。
说是冰糖百合桂花羹,实则这桂花与百合不过是个陪衬罢了,倒是那白的苹果,黄地橙子,红地西瓜,如玉地银耳满满地摆了一盘,个个玲珑剔透,色彩鲜明。再加上那金色的桂花做点缀,看得人不由神清气爽,食指大动,果香与花香溢出,又带了丝丝冰气,光是瞧着,便觉得凉了几分。
楚澈不由笑赞了句:“好巧的心思!”
“这月柔的手艺真真是越发精进了。”念语尝了一口之后。亦是大赞。却不料。这一口吃下,竟是觉得胃中一阵翻滚。似有什么东西翻涌而上,虽然楚澈在前,不能失了仪态,却也是忍不住,侧了身子,张嘴欲吐。
月柔脸色大变,还道是自己一时大意,这水果羹中了有了不干不净之物,一边扶住了念语,一边不住低头请罪。
楚澈看一眼念语,再看一碗水果羹,又舀了勺起来细细看过闻过,并无任何问题,心中却也不敢大意,叫了小顺子去传太医。
而跪在一旁的月柔此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