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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奎媳妇跑了。
二道渠这个幽会地点,是他们以前偷情的行宫之一,从未暴露。上了坡顶,他离老远把自行车扔了,一把抱着女人,两人干柴遇烈火,迅速纠缠在一起。
终于云收雨散,女人哭诉着三奎对她的残暴。周昆安慰说,“你不要怕那个乌龟,先等等,我迟早要拾掇他!”
女人一听马上说:“让他吃点苦头就行,你可别把他弄残了。他要完了,你让我后半生怎么办?你又不管我。”周昆一想也是,于是就表示,教训教训他,让她出出气即可。
三奎媳妇是公社驻地镇上人,不好好上学,好吃懒做,少年时就早早与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前后打过几胎。后来,年龄大了后嫁了人,却因不能生育又离了婚,只好下嫁给了三奎。
刚结婚不久时,她最早与大队书记周建国先有了的一腿。周建国手里女人资源多,很快对这个残花败柳就玩腻了,于是,将她赏给了自己的亲信,六队政治队长周昆。
周昆对这个细皮嫩肉、sāo浪蚀骨、会玩很多新花样的镇上女人,很是着迷,百玩不厌,一发而不可收拾。
两人累了睡上一觉,醒了已经是午后。但都没感觉肚子饿,相反却强烈地感觉到另一种饿。于是,很快又再度纠缠绞织到一起,地动山摇,难解难分。终于平息,穿衣起来,却不见了车子。四处找也没找到,只好诅丧万分地、偷偷摸摸地,分头步行返回村庄。
第二天,三奎来报告他,说脚踏车被虞新河家老三在二道渠捡到了。
周昆那个恨哪,在心里把虞新河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恨归恨,骂恨骂,还得装出笑脸去讨回车子。周昆割了两斤肉,带着笑脸亲自到虞新河家认领自行车。
伸手不打笑脸人,佘文芳客气、推辞一番后,还是笑着接了两斤肉,将自行车还给了他。周昆虽然表面上千恩万谢,但心里,他对虞新河一家,这回是彻底恨到了骨头。
又过了几天,广播里突然广播说:“已经停止多年的全国高校统一招生考试,即将从今年正式恢复。”教授和于月月、陈老师、王凤听后,静了一会,忽然都激动地站起来,高兴得又哭又笑又跳地抱在一起。
除虞新河和虞新民外,其他人都不明就里。年迈的教授却chun风满面,她对于月月说,“快,杀鸡,今天晚上都到我家吃。”
陈老师说,“我那有好酒,王凤你把鹅也杀了,今晚都到教授家一醉方休!”
晚上菜很丰盛,酒过三巡,教授才向大家解释,高考就象过去的科举考试,是国家政治生活即将恢复正常运转的风向标。高考恢复,说明各项政策也将逐渐恢复正常,纠正、落实各项政策也就在这二三年时间。
大人们都明白过来,虞松远他们四人,也都听明白了。大家欢欣之余,都有一丝不舍之意。
教授又说:“我们几家已经成一家人了,下一代也比亲兄弟还要亲,成长得也比我们当年好。虞老大、虞老二,你们兄弟俩是主心骨,这些年你们费心了,我老太婆敬你一杯。”
虞新河和虞新民赶忙恭恭敬敬地站起来,喝了这杯酒。然后,又倒上一杯,虞新河说:“我们也敬您和陈老师一杯,预祝教授和陈老师早ri沉冤得雪,落实政策,安享晚年。”
从这天晚餐后开始,大家每天都眼巴巴地盯着广播,等着宣布高校统考的正式消息。从夏天盼到秋天,只到十月中旬,才传出正式消息:“一九七七年全国高校统一招生考试,将在十二月上旬,由各省统一命题,并统一组织招生考试。”
大家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一九七七年高考,终于在万众瞩目中,正式拉开了帷幕。这年的高考,比其后任何一年都要难考,竞争之激烈难以想象。被耽搁多年的“老三届”们、历界被耽搁的考生们,全部涌进考场。很多曾经风华正茂、挥策方遒的青年才俊,被时间消磨得丧失了才气和斗志,饮恨考场。
高考过后一个多月后,于月月家里忽然来了一个特殊客人。
农村的冬天,基本没有活计可干。男人围在***牌,女人们围在一起做针线。当时,天上飘着雪花,虞松远带着他的四兄弟,把每一家门前的雪都扫净,然后都堆起大大的雪人,戴上用稻草做成的帽子。眼睛是炭灰点的,惟妙惟肖。
堆完雪人,四人便围在教授家的火盆前,一边烤冻山芋吃,一边听教授讲故事。于月月家在村子的最前边,离大路最近,忽然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请问这是于月月的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