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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陌双手发抖，手上依然紧紧攥著他的袖子，嘴里说：“曲、曲子诺？”

“谁？”

“抱、抱歉。。。认错人了。。。”

男人眼神凌厉，表情带著几分不耐，拍开他的手，转身走了。

苏陌还在原地呆滞站著，看著他慢慢走远。

太像了。

那简直就像三十多岁的曲子诺。。。可是按年龄来算，曲子诺今年才刚过二十六。

他的穿著与新闻录像里，苏陌看见的那人一模一样，几乎可以肯定他们是一个人。

他到底是谁，为什麽会和曲子诺这麽像？

苏陌想再问他点什麽，可那人已经走进人群里，看不见了。

曲雅不由结巴：“三、三十多岁的曲子诺？”

连林钧都结巴了：“莫、莫非是他当年打击太大，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一下子老了十岁’．．．”

曲雅瞪了他一眼。

苏陌自己也觉得难以相信：“可是他真的太像曲子诺了，眼角眉梢简直一模一样！”

林钧提醒：“他不认识你吧？”

苏陌茫然点点头：“他问我是谁，语气和神情都是看著陌生人的．．．”

曲雅说：“那他必定不是小诺。小诺他．．．不会忘记你的。”

一时没人说话。

林钧过了一会才对苏陌说：“你还是先回Ｓ城，把房子处理了吧。”

苏陌摇头，眼神放空：“我打算先在Ｔ城待一段时间。我总觉得这个人．．．”

曲雅看他简直有入魔的迹象，赶紧劝道：“苏陌，他不是小诺。”

“我知道。”苏陌眼神黯淡下去。

他也知道那人绝不可能是曲子诺，可苏陌就是想再见一见他，哪怕再看一眼也好。

或许只是想从他身上，看见一点那人的影子吧。

36

无论如何，苏陌还是留在了Ｔ城。

为了那一点渺茫的，不算希望的希望。

林钧和曲雅忙起来根本没空陪他，他们帮他找了间租房，苏陌没有工作，白天便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转悠，晚上则待在租房里发呆，有时也摸出线谱作曲，都是些半成品，写一篇撕一篇。

他心情沈郁，人一点点的消瘦下去。

林钧眼看他一天比一天消沈，颇有点後悔把曲子诺的事情告诉他。有时候晚上有局，便拉上苏陌同去。

苏陌推拒几次，终於跟他去了，但席间并不说话，只窝在角落里喝酒。

酒吧驻唱在台上唱了几首慢摇，灯光暗下来，DJ换了一盘碟，苏陌刚听见前奏几个音符，眼眶便湿了。

那是他谱的词曲，想不到时隔五年，还有人在翻唱。

我爱你的手指与嘴唇。

爱你爱我的天真。

苏陌难受得心脏蜷缩，捂著眼睛，低声说了句抱歉，从沙发上站起，离开了隔间。

林钧把酒杯放下，跟著追出几步，看见他一个人去吧台要了杯酒，干了，又要了一杯，拿在手上呆呆站著，背影孤单而萧瑟。

林钧叹了口气，退回隔间。

苏陌喝得太急了些，酒意上脸，两只眼睛被酒气熏得通红。

侍应端了一杯白兰地过来：“那边那位小姐请您的。”

苏陌转头，一个最多二十出头，留著大波浪的女孩朝他抛了个媚眼。

苏陌把白兰地放在一边，自己点了一杯威士忌，慢慢喝完。

过一会侍应又凑过来：“请您的。”

这次是一杯威士忌，苏陌疑惑转头，依然是那女孩，他不予理会，照样把酒放在一边。

那女孩亲自过来了：“帅哥，不给面子麽。”

苏陌盯著吧台：“抱歉，我没兴趣。”

女孩“嗯哼”一声，白嫩的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挂，酒气喷了苏陌一脸：“别这样麽。。。”

苏陌刚想站起来把她拉开，便听见头顶上一个声音沈声道：“够了！”

苏陌手指一颤，把酒杯打翻了。

穿著黑色V领毛衣的男人把女孩拉住护在怀里，嘴里衔了根烟，朝他一点头：“抱歉。”

或许是光线的原因，他看著比那天年轻些，但眉骨下的眼睛隐在阴影里，显得更加阴翳。

他把女孩半抱半拖的带走了。

苏陌追出去，看见两人上了一辆SUV，赶紧拦了一辆出租车：“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