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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啊,下班了没?!”七姑女士虽已年过半百,但是声音依然无比洪亮,我私自以为,苏彻的嗓子是隔代遗传了她。
我抬眼看了看桌子上的小闹钟,时针正指向十点,离我们脱离苦海的时间显然还些距离,于是很实事求是的回答:“才十点,下的哪个班啊?”
“最近在干吗呀,怎么都不打电话回家了?你不想我,我外孙还想我呢。”
“是是是,他想你想得浑身发抖。”
“哈哈,是吗?真是乖孩子,都快半年没见着了,什么时候带回家下,都长高了吧。你可别自己没良心的不常回家看看,还还不多带他回来。”
我边点开最新的娱乐新闻浏览,边应着她,“知道啦!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啊,还在上班呢,我爸呢?你们都还好吧。”
“好,那死老头子最近迷上**彩,又在那边算算算,懒得说他。我跟你说个事哦。”她在那头笑了起来,我一听就觉得脊梁骨发麻,一般情况下她这样笑的时候就是没什么好事的时候,这是我通过多年的观察发现的,命中率百分百。
“你还记得你大伯父的大儿子,也就是你大表哥的一个同学叫陈江松吗?就是以前我们邻居。”她的声音里有亢奋,有激动,还有隐隐的得意,实在是很生动,我都能隔着电话看到她一脸发光的表情。
“不记得……干吗?”
“你怎么不记得呢?你们小时候还经常玩啊,幼儿园的时候他跟你同桌儿,人家要去城里读书时你还哭得巴拉巴拉的扯着他裤腿儿不撒手,硬要跟着人家走,你不记得了?”
我额角在跳,这么久的陈谷子烂麻的事,亏她还记得。而且我怀疑着,我小时候有那么主动?果然是三岁看小,五岁看大,我倒追人的本领原来这么源远流长。
“穿开裆裤的事情,谁还会记得啊!你想说什么?”
“你不知道,江松现在发达了,都自己开公司了!小伙子那个派头啊,甭提多精神了,还特别孝顺,一回来就给他爸他妈搞了套别墅……还来我们家串门呢,还问起你来了,你爸高兴得昨晚都喝多了……”
我妈在那头滔滔不绝、吐沫横飞,特别有作为中年妇女的罗里吧嗦的气质,仿佛陈江松的衣锦还乡也给他们二老脸上贴了金似的。我的脑海里想着我们镇上那普遍高低不一、各式各样的房子群里突然窜出了了一栋崭新的别墅该是怎样的鹤立鸡群,不过也许突兀是有的,但更多是羡慕的眼神吧,比如我妈此刻这样的。
“妈,你是想说他现在还没结婚吧?”
“不愧是妈的女儿,一语中的。”
“……”中个鬼,她那么明显的暗示、明示,我还猜不出来她的话里话,也未免太那啥脑袋卡了点。
“怎么样怎么样?什么时候带上孩子,回家看看?”我听到了她吸口水的声音,真**。她这话我听明白了,可怜的陈江松又给她瞄上了。
“妈!不跟你说了不相亲了吗?你怎么又来了?我看你改当媒婆好了。”
“你这死孩子都老大不小了,还这么……这么不孝顺。不相亲干吗,在家吃到老啊?赶紧给我找个好人家,给孩子找个依靠,别整天顾自己快活,不顾小孩的感受。”
“我怎么不顾了……”长叹了口气,突然说不下去了。
其实原本我是打算这周跟家里说林剑锋的事的,毕竟才交往不久,我还没打算好怎么跟家里说呢,可是还没来得及,散了。
现在好了,逼婚的又赶上门来了。
我当然知道她为我好,老人家天天在家没事干就看看台湾八点档,被里面的单亲家庭造成的惨不忍睹后果给吓怕了,变相的往我身上现套,觉得我如果再不给苏彻找个后爸就会步谁谁谁的后尘,会导致孩子如何如何心里扭曲等等。
我的嘴、我的脑袋、我浑身的每个细胞都是她生的,所以我斗不过她的歪理,也舍不得太跟她顶嘴,于是就任由着她开心,只想着,等我自己找到了就给她个惊喜。
这下好了,惊喜没了,李柏杨倒回来了。我估计我一说,惊喜就算了,惊吓还差不多,所以我不敢说。
可是我又不想她总为我这么无名的事着急上火,心里有点犯堵。
“好了好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晚上回家让彻彻给我们打电话哈,他姥爷想他了。”
我鼻子一酸,虽然知道她看不到,还是点点头,叫了一声,“妈。”
“嗯,没什么别的事了,就跟你说这个。你爸又找不到圆珠笔了,叫了我呢,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