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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术的时候,很疼吗?”
嘿,还是不能让她安静把饭吃完, 萧瑜自嘲一笑,将碗筷放下。
“你什么时候学会听墙角了?”
“如果今天我没有听见,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我说你就信?我对旁人说的话多了,真真假假连我自己也记不住。”
萧瑜三口两口将碗里的剩饭吃完,漫不经心的咀嚼着,思考这话题该如何开口,毕竟后继无人也是件大事,如今这事恐怕是得说开了。
“什么手术不手术的我没有做,但医生说我确实不能有孕。不过,这也不是件坏事,我其实真的觉得,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为人父母的。”
孩子这件事,她委实不想强求。
她自幼也算是父母双全,可又与无父无母有何区别?若没有霍锦宁一路护着,她岂能有今日安稳?一晌贪欢,生下儿女,却无法教养,还不如不生的好。
她还没有能力疼爱养育一个孩子,没有准备好做一个母亲,她不想日后重蹈自己与康雅惠的老路。
况且如今山河动荡,国不成国,她昔日亲朋好友战友弟兄长埋泉下死不瞑目,她怎能就这样心安理得的享受人间烟火?
梁瑾心中一颤:“何时的事?为何从不对我说过?你的身子到底”
“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吧,身体无碍,只是天生体质。”
萧瑜本不想瞒他,但他出国巡演事务缠身,她不想添他烦扰,况且一切没有板上钉钉确诊之前,她也不会和任何人说。本想寻个适当时机告诉他,不想今天误打误撞被他听去了。
梁瑾定定看了她片刻,深深的呼吸,似是在压制着情绪:“为什么早不告诉我?”
“现在不是正在和你说?”萧瑜皱了皱眉,心中微凉,无端有些烦躁:“你就这么想要孩子?如今你我这般,生下来孩子要叫你什么,叫霍锦宁什么?我们这一代人的恩怨情仇,还是不要再连累到下一代身上的好。”
彼时那种感觉,除了命运捉弄,人生荒诞,想不出别的。
“你以为我敢想?我打从爱上你那天起,我就知道我梁瑾这辈子注定断子绝孙了!我气的是你有事从来不会先与我知会!”
梁瑾万般心酸的看着她,刚刚面对周光伟时他尚能理直气壮的,而今对着她,有些平日里细枝末节的委屈却都涌上来了:
“萧萧,你心里旁人比我重要,我不在意,你不能嫁我,我不在意,你不喜孩子,我也不在意。这些年来,你心里有事,从来不会对我说,你在烦什么恼什么,我也半点不清楚。你自己算一算这几年你我独处的日子究竟有几天?你与霍二爷永远心意相通,我看起来着实像个无关紧要的外人,在你心里究竟置我于何地?”
萧瑜一下子沉下了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扯上别人干什么,我哪里对不住你?你当初自己亲口说过,你什么都不求。”
两个人吵是两个人的事,扯上不相干的人做什么,不知他梁瑾今日哪门子不对又吃起八百年前的旧醋来。
“是,是我亲口说的。”
梁瑾断然没想到她说这话来将他,怒极反笑,一时竟红了眼眶,“萧瑜,你不过就是依仗着我这辈子认定了你!”
说罢他起身就走,头也不回。
身后的椅子被他带倒,摔在餐厅的大理石地砖上,砸出一阵刺耳的声响。
小丫鬟战战兢兢的走过来扶起了椅子,又贴着墙根逃走了。
萧瑜冷着脸色僵坐了良久,终是轻声一叹,缓缓抬手抚上额头。
这架究竟是怎么吵起来的?
梁瑾是真的生气了。
过了好几天后,萧瑜意识到了这点。
两个人正常日子过着,哪有不吵架的,相敬如宾哪里是什么好词?人说床头打架床尾和总是有道理。萧瑜心知肚明自己是个什么脾气,而梁瑾纵使百般迁就,万般包容,骨子里也是个性子倔的。以往十天半个月都要闹一次不愉快,其实这一两年已是缓和了不少。
诚然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大不了,但他们之间的问题从来不是单纯这件事而已,他们人生中想要的东西太不一样了,在意的角度也太不一样了。这个矛盾一直都有,说不通道不明,唯一出路便是等彼此冷静过后,各退一步,找个不疼不痒的台阶,也就和好了。
况且她萧二小姐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再收不回来,也拉不下这个脸上门做小伏低,索性这么一天拖一天,好歹要等梁瑾消消气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