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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感到深深孤独。尽管身边有父母,还有弟弟妹妹,但是大哥在他的生命中具有不可取代的重要性,仅仅相差一岁的两兄弟比任何人都更加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哥哥包容着弟弟,弟弟保护着哥哥,相依相伴,十几年不曾有过任何感情上的间离,尽管后来弟弟变成人见人羡的读书郎,尽管后来哥哥变成一个有耳疾的弱者。
“一直到69年12月我出去参加工作,我在家里两年多时间,白天忙忙碌碌的不觉得,晚上睡我哥哥睡的床,我就知道他不在了,就心里发空,难受。奇怪的是,我离开那个地方以后,对哥哥的感情不但没有淡薄,反而与日俱增,日子越久,走得越远,我自己的年纪越大,我越想他。”
魏文彬在后来的岁月里一步步走出一条超出祖祖辈辈想像的人生之路。每年的清明,无论多忙,魏文彬必定返乡挂青。他视之为人生的信念。祖辈、尊长的坟头,行礼如仪,大哥的坟头,他一样一丝不苟地跪拜、磕头,每一次都必定以额触地,每一次额头触着大哥坟前冰凉的泥土,都止不住悲从中来,潸然泪下。20岁如此,30岁如此,40岁如此,50岁如此,60岁依然如此。那座坟中长眠的虽然是一个18岁的青年,但却是他永远的兄长。哥哥虽然比他只大一岁,但是自小就谦让他,保护他,他总觉得是哥哥的包容、奉献与牺牲成全了自己,但是他却没有机会回报哥哥,为此常常倍感悲凉。
“我在我哥哥的坟前,行对父辈才行的大礼,跪下去,真正地跪下去。我告诉自己不要伤感,可是只要我的额头一接触那片冰冷的土地,我的眼泪就会下来。我给我的家里人讲,如果哥哥还在,我会像对待祖宗一样地对待他。
“难受的时候,我妹妹跟我说,哥哥,你别难受,他耳朵聋,听不见,如果在,也许生活得不好,也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嫁给他。我说我哪怕求遍全世界,也要给我哥哥找一个知冷知热的爱人。”
10.7 老大与老二
大哥去后,魏文彬变成了家里所有孩子的哥哥。
他之下,是两个大妹妹,一个弟弟和一个小妹妹。两个大妹妹比他小不了几岁。最小的妹妹出生于魏文彬参加工作的那一年,比他小十九岁。
他本来是大哥面前一个顽皮惫赖无所顾虑的弟弟,大哥去后,仿佛一道屏障忽然撤除,他变成首当其冲的一个,必须面对许多从前不必面对的情形,必须担负起一个老大无法逃避的责任。这一变故发生的初始阶段他曾有过短暂的不适,这种不适的相当大一部分成分是对大哥的依恋与思念,但他很快就成为了一个像样的老大。
他的天性之中当然有和大哥一样的基本因子,极重感情,富于家庭责任感。但是他和大哥作为老大的风格是完全不一样的。也许因为父母在创造他们的生命时处于两种不同的心态与情绪之中,也许跟他曾经作为一个老二的无所顾忌自由自在有关,魏文彬比大哥更加活跃、冲动,富于激情与勇气。就气质类型而言,大哥可能是黏液质而他可能是胆汁质。大哥是内敛克己的,绝对以他人为中心,其美德呈现为隐忍、谦让、奉献与牺牲;相对而言魏文彬则是自我中心的,人生呈现为强势进取的姿态,作为老大,为人称道的表现是勇猛顽强,有担当,带给家人强烈的安全感,使得家庭具有强大的凝聚力。
第十章 兄弟(上)(7)
后来,魏文彬在一个拥有上万员工的大型集团里,展现出了同样的老大风格与气质,强势,有权威,勇于任事,铁腕执政,治军甚严,带给大家强烈的集体荣誉感。他把他的家庭情感与经验也带进了他的集团,他像爱他自己的家庭一样地爱他的集团,他把他一手打造的长沙金鹰影视文化城称为他的第二个老屋。一个部属在被魏文彬培养成一个出色的一把手之后曾经说,他从魏文彬身上学习到的最有价值的东西是他怎么当老大。
强势的魏文彬成为曾经有些颓势的魏氏家族的一根有力的支柱。他的存在,令他的家庭成为乡间一个不容轻视的存在。他是家人的骄傲、荣耀与希望,特别是他出去参加工作以后。父亲曾经的严厉逐渐转为温和,对这个由老二变成老大的儿子日益地尊重与倚赖起来。
但是,单纯就他和弟弟的关系而言,他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大哥,却是一个难于回答的问题。也是一个他自己难于面对的问题。
命运对他,不知道算是太过青睐还是太过苛刻。命运给了他本人一个辉煌的人生,但却令他的兄弟命运悲惨。死神在他的青年时代带走了他的哥哥,又在他中年的时候领走了他的弟弟。
他的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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