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页)
”林北雪关切地望向他,“要我帮忙去联系西医吗?”
“不用了,治标不治本的,还多折腾许多时日,不若让他舒坦的去——”御怀远说着话,眼眶骤红,“我此生最感激三个人,一是母亲给予我生命,二是六叔赋我再造,三便是丁师,他对我爱护有加,传道授业从不藏私,若没有他便没有今日的御怀远。”
林北雪轻叹一声,今日本存了与御怀远亲热的念头,但见他失魂落魄的样子,欲念早就撇的一干二净,于是将人轻轻拥在怀里,一同坐在临窗椅下,月光星辉穿透玻璃,温温和和地笼住了两人,干净的若恍惚梦中。
“你的事,似乎还从未同我讲起过。”
“大致也就是那样——”御怀远拨了拨头发,似是陷进了回忆里,面上的表情也都朦胧,过了好一阵子,开口道:“我这人性格有些迂阔,丁师曾说我虽为医,也知情志之毒,但每每却不能自制,为人太过极端……”
“这评价倒很准确。”
“那时候,丁师创办的中医学校刚起步,有很多人去投考,多都是中医世家出身,我毫无家世熏陶,只可贵在尚数勤奋,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丁师对我倍加指点,在学校肄业最后一年的时候,丁师就带我去诊所录方,那时候想要为他录方得三个月以上方可,因为我听得懂他的宁波话,字迹也清秀又有国文底子,所以刚进去就担任录方工作。那时节丁师寓所有一间空房,阳光最好,跟了丁师两三年的师兄都没有住进去,一听我每日往来奔波,丁师便要我住在了诊所——”御怀远一口气说了许多,想到以前触动颇大,低低叹了口气,“最初我看诊,都是他鼓励我去做义诊的,那时节丁师对我那般在意,所以诊所中的师兄便多不与我往来,甚至在他面前诋毁我,可他都直面呵斥,从不相信的。”
御怀远停了停,又复道:“六叔同姚公鹤老师多有往来,所以我年少时便拜了姚公鹤为师,增长了许多见闻知识也增长了清高的脾气,所以那时人不喜我,我便厌人,从不懂的转圜。有一晚丁师便叫我去,讲了许多,我受益匪浅,从此也转了性子——”
御怀远微红了眼眶,“他待我,真若父待子一般!”
林北雪一时忍耐不住,将御怀远牢牢揽在怀中,心里也是凄切,“天下哪里有不散的宴席?只是分走的早,走的晚罢了,在有生之日真心待人,走了也是无悔——”说着话,林北雪扳正御怀远的肩膀,看着他那双满溢悲伤的眼睛,“你我亦如是。”
御怀远的神色当即就滞在了面上,许久方叹了口气,好似不堪重负一般,疲惫地道:“虽是这样,你也不该现在同我讲,可知我心里有多难受——”话语刚落,林北雪便封住了御怀远的唇,仔仔细细地吻着,不失毫厘。
良久,两人才得分开。
在这充满了生离死别和凄凉回忆的夜晚中,御怀远心底仿佛发生了巨震,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宛如海中小岛突兀而起,那些本以为湮灭的沸沸往事就连看一眼都觉得辛酸,在那贫穷的岁月中,他曾目睹兄长姐妹因为无钱医治而死去,在那些困苦的时日里,他曾被人当面唾弃而无力掩面,只是当跋涉过这些坎坷,本以为自己足够坚强的时候,才发现真正坚强了自己的,不是强大的内心,而是那些一直爱护着自己的长者亲友,他们才是撑起他内心广夏的坚实柱石,只是,柱石却在岁月的长河中逐渐磨损,濒临坍塌。
而林北雪,忽然以一种强有力的姿态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之中,如此耀眼,如此夺目,像一阵狂风,卷着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
御怀远低下头,一吻深情且悠长。
林北雪推开他,在月光下解开了长衫的扣子,御怀远没有躲闪,在他泠然而绝决的表情中,林北雪觉得自己像一只火把,燃烧了。
得此人至情如此,夫复何求?
……
林北雪的皮肤是滚烫的,和床上那床冰凉的丝滑大被形成了鲜明的对照,令昏昏沉沉的御怀远产生了奇异的幻觉,像是置身冰川又似身在火炉,而眼中来回的俱是那一张脸,眉头紧蹙着的微微泛红的脸,年轻,英俊,神采飞扬,像起伏于马背的骑士,一切皆在其驾驭之下。
御怀远瘦而白皙,隐隐透着些许青色,像一尊展馆中通透灵秀的瓷器。
这也许是林北雪自有性事以来唯一一次抱着非是享受而是肃穆的心情进行的,他知道自己一定会伤到御怀远,于是小心谨慎做足了功夫,直到御怀远双颊似火,周身微颤时,林北雪却停下动作,只一只手在最敏感的地方慢慢磨着,低声道:“但愿人长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