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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道:“下次你想给烟,只给一根即可,半包的给法一下便叫人瞧出你不是本地人。”
林北雪应了一声,心想要改了这个毛病才是,这一路行来见路上农夫日子过得清苦,竟是连裤子都没一条的,再看看自己也实在是太浪费了点,难怪御怀远总是说他。
……
到了中午时间便到了李时珍墓,附近有座李时珍祠,但已成为一间私塾,林北雪在一旁歇脚,御怀远就同教书的老者攀谈起来,才知对方也是姓李,自称是李时珍的后人,仿佛为了表明身份一般,捧了份家谱出来,御怀远仔细地看着,还用随身携带的柯达相机拍下了两张来,林北雪对御怀远崇敬先贤的心态不以为然,一本家谱横竖都是人家的家事,出名的是李时珍又不是李时珍的后代,又有什么可拍?
攀谈了一阵子,老者听闻御怀远是个铃医,又是远道而来祭拜,便遣散了学生,陪着几人往李时珍墓来,行个半里路即到,御怀远徘徊许久又拍了些照片,见林北雪无所事事地坐在一旁,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聊?大老远的来做这种事。”
林北雪也不隐瞒,点了点头道:“我实在是难以理解。”
御怀远耸耸肩,“实际上我能寻到李时珍的墓,心中还是很庆幸,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们都无所凭吊的时候,那才是真的可悲。”
林北雪摇摇头,“我并不觉得,这些名人们留下了许多光辉著作,看懂了便好了,至于是否需要凭吊,我觉得是无所谓的。”
御怀远不再争论,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忽道:“你说凭吊不重要,若有一天你觉得重要的那个人死了呢?若是死了连墓都找不到呢?你又要到何处去哭诉衷肠?”
林北雪愣了愣,毛骨悚然,看着御怀远高高瘦瘦的背影,忽然无限惶恐,仿佛这个人真的就要死了,这么一想,林北雪竟然感受到自己的心尖子上像是被人插了一刀一般,真切的疼了起来。
……
在汉口盘桓了几日后,御怀远同林北雪便回到了上海,因日夜银行开业迫在眉睫,林北雪杂事缠身就无暇去探御怀远,隔了十来天之后,林北雪实在受不了这如猫抓心的相思,晚上事毕后亲自驾车去了一趟白克路,不想竟扑了个空,楼上虽是灯火通明,但叩门而入却发现一群男女女中并无御怀远,一问才知道御怀远将诊所租了出去,晚上做摄影协会聚会之用,而人却在珊家园忙着编书。
林北雪闻言又驱车急急忙忙往珊家园赶,不由暗骂自己思量不周,以御怀远的性子,做事要做到十分,定然是想着在日夜银行开业之时将书印出来。林北雪想着心焦,车也开的极快,不多时便到了楼下,叩门时出来了一位青年人,一问话方知是御怀远的同学。
“御医生呢?”
“御兄已病倒了。”一句话叫林北雪骤然心惊,亏御怀远还是做医生的,却总病病殃殃。
“那现在人呢?”
“在南市养着的。”
林北雪叹了口气,转头去了南市,待到御怀远老屋时,夜已深了,进去又怕吵了他,又恐今日走了,明日便没有时间再来,所以想了想和衣坐在汽车上睡了,因为连日劳累,一觉也睡的安稳,直到被敲玻璃声吵醒,才发现已是旭日初升。
林北雪推开车门出来,蜷缩一夜,身上有些冷,腿脚也是僵的,他活动了一下,望着面前的御怀远道:“你起的倒早。”
“我最近患上了失眠症,睡不着的。”御怀远瘦的不像样,面色青黑,神情也是涣散,道:“你怎么睡在这里?”
“近日事忙,昨晚在公司熬了一夜,早上便来看看你,但还是太早了,就在外面等着,不料就睡过去了。”林北雪信口开河。
御怀远哦了一声,轻声道:“横竖你也醒了,去吃些东西好了。”
“好。”
一边吃一边聊,林北雪才知御怀远从汉口回来就日夜不停地赶稿,十多天下来人就病倒了,每天都发些热度却总也不退,人也愈发消瘦起来。
“你自己便是医生,怎么总看不好?”
“每日定时发些低热,是身体极虚导致的,自己开了方也不见好,到丁师那里去看,怀疑是肺痨病开始的潮热——”御怀远话还没说完就被林北雪抓住了手腕子,“走,带你去看西医。”
御怀远任由他拉着,穿街过巷,脚步也轻飘飘的,人像是一丝棉絮被人托在手心一般,林北雪见他深一脚浅一脚,心一横道:“我背你走好了。”也不管御怀远答应不答应,就将他扛在了背上,心里却把自己骂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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