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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不帮你了解心事,你怕是也没有心思去汉口——”
“你又从未办过报,你怎么帮我?”
“办报是一回事,广告又是一回事,我自有办法的——”林北雪转过脸去看御怀远,只见他一脸狐疑地打量着自己,不由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包了你的报纸下来打一堆日夜银行的广告,怎地对我这般没有信心,不说别的,这报纸怎么办,你可有想法?”
御怀远道:“丁师提出之后,我想了一想,每期十二篇稿子,我都自己来写,保证质量的,你应该知道我以前曾在《申报》的副刊上写稿赚钱。”
“你这个想法不对,我若是读者,看你一个人写多腻歪?再说了,中医那么晦涩,读起来太无趣了——”
“一看你就不甚读书,副刊上那些中医稿件,哪个晦涩了?”御怀远不满地道。
林北雪笑出声来,“好,算我不对,说你迂腐了,只是你认识这么多名医,何不约些稿件?而且沪上那些文人多有些身体不好的,长期下来对病自然也是有些心得的,再找些会养生的人出来提倡写些什么太极拳啊之类强身健体的小文章,岂不更对人胃口?”
御怀远闻言愣了许久,呆呆看着林北雪,直到林北雪有些不好意思,笑道:“御医生第一次发现我这般好看么?”
御怀远忍不住叹道:“北雪着实让我刮目相看。”林北雪也愣了下,心想真是个痴子,不过是些小意见竟得他如此郑重,但又隐隐有些高兴,不知不觉间眉开眼笑。
三日后,林北雪在徐明飞处置办了一桌花酒,请了中西药界的人物,御怀远心想广告这种事情最是麻烦,也就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谁知宴席一开,气氛却不一样,众人竟皆一口答应下来,连合约数目看也不看就签。翌日林北雪又带了个厨子到黄楚九的知足庐寓借地请客,一来二去竟不要御怀远费丁点心思,只是动筷吃饭就了结了广告的一切琐事,粗粗一算竟有一万来块的进账,足够办报的支出,对林北雪也多了几分改观——本以为他只是个有些手段的花花公子罢了,年纪轻有些轻浮,却不想办起事来这般稳重可靠,条理分明。
“现在可有功夫去汉口了?”照着旧例,林北雪送御怀远回家,离老宅不远的地方,林北雪停下车问。
“嗯,这边诊务还要两天,了结之后就去。”
“那可说好了,不要变。”
御怀远挑眉,“你这是?”
“没什么。”林北雪忽然转过了头,“回去早点睡,稿子回来再写。”
御怀远不自在地清了下喉咙,一点小心思又让他看透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御怀远终于理清了所有诊务,约了林北雪同往汉口,林北雪倒是爽快,手边事务一推,不管不顾就跟了来,路上抱怨御怀远贵人事忙。许是因为出游心情好,御怀远便多说了几句,林北雪这才知道原来沪上中医的诊金曾涨过一次。御怀远在中医学校读书时因家中景况凋敝便在丁甘龙处替他写方,后来被推荐去做了义诊医生,是以未曾毕业便开始诊病,那时不过十七八岁,待过了几年自己开馆看诊,定的诊金便是两元,林北雪生于富贵之家,听闻两元诊金都算贵时觉得不可思议,但那时节,沪上名医诊金都很便宜,就连御怀远的老师第一名医丁甘龙的诊金也不过是一元两角,平乔路上的张骧云门诊仅需二角二,因此御怀远一看诊打出两元的诊金已是天价了。
“那你怎么敢开那么多?”
“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是有真才实学的,而且——”御怀远慢悠悠地道:“也是机缘巧合,准备独立看诊的时候治好了陈行长夫人数年未愈的皮肤病,所以她心生感激,替我张罗了许多客人,是以诊金虽贵,但实际上也不乏病人,刚开始的时候一天总有一二十人,我已很满足了,到现在我每天的病人也不过是四五十,出诊倒是多些,和丁师是比不得的,他一天是要看百十号人。”
“那现在呢,是不是后悔自己的定的有些高?”林北雪打趣道。
御怀远笑笑,“其实定完我就后悔了,但风声已经出去,只能顶着头皮硬上,好在有很多我父亲的旧识听闻我看诊就纷纷来请,这才度过了最艰难的时日,何况医生既然开堂坐诊,就算病人拿不出诊金来,也是要治的。”
说这话的时候,两人挤在长江轮的甲板处上,江风吹起了御怀远的头发,一张脸也吹的渐青,神情却是极其放松,没了在上海时一副紧绷绷的做派。林北雪见他心情松快,自然也跟着开心,不由多问了一句:“你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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