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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桢,永别了,请别惦记我,更别为我的死介怀,请忘了我曾存在,追寻属於你的幸福。 小碧。』
那纸张是房里附上的,字也是用房间里的钢笔写成,笔迹并不潦草,显然白乔碧是下定了决心才写下这封如同遗书般的告别信,既非事先预谋,却也不仓皇,若非柳夏桢离开了他的身边,或许此刻他仍在房里休息。
「小碧……」柳夏桢将白乔碧留下的钻戒紧紧握在掌中,他没料到这人儿竟会用这样的方式与他告别,无声无息地离开,且是要永远地离开他,原以为他已成功地让人儿打消任何想离开的念头,却是……
见柳夏桢如此,利音沛机警地将纸张抽来细瞧,随即注意到上头的笔墨仍未全乾,代表白乔碧离去不久,立刻追出去应该还来得及,「夏桢,我们先到柜台询问,或许能知道他去了哪。」
利音沛的话瞬间激醒了柳夏桢,两人以飞快的速度来到饭店大厅的柜台,向柜台小姐描述著白乔碧的相貌和可能的穿著,藉此问出白乔碧离开饭店的方式和去向。
幸而白乔碧的外型总是能让人印象深刻,柜台小姐一下子就晓得柳夏桢问的是哪位客人,并如实告知她所记得的一切。
问出想要的资讯後,他们刻不容缓地搭上了饭店外的计程车,朝柜台小姐所说的地方赶去。
囚锁孽天使 29-2(BE)
一步一步缓缓走在堤防上,朝著最末端走去,眼前是无尽的大海,随著冬季强劲的海风,浪涛拍打在水泥堤防边,些许浪花散打在白乔碧纤细的脚踝,并沾湿了他身上穿著的,纯白长裙的裙摆。
没有任何目的地,他只知道往前走,头也别回地走著,直到路尽,再无踩踏之处,那便落入海中,或深深地沉下,或任凭海浪将他卷走,从此远离这儿,远离这世界,往海平面的那端漂去,任海里的鱼儿啃蚀掉他的身躯,什麽也不残留。
再一次因梦而醒,但已不是过往令人心惊的噩梦,绵长而沈重,却也醒悟了他一直以来困惑於心的思绪和心结,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在庸人自扰,是的,其实什麽也不必想、不必做,唯一需要的,就是赎罪。
曾经认为是神在刁难他,认为是这世界恶心得令他无法忍受,认为自己被太多给束缚、囚锁住,以致於他总是逃脱不了地在同个圈子里打转,无论往哪去都是碰壁,没一个出口能让他逃离。
但那不过是自以为的想法,困住他的,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以及这个灵魂所犯下的罪,他不断地在犯下罪孽,而这些罪也紧紧缠绕著他的心灵,一丝缝隙也不留下地紧绑著,不可分的,他与罪共生共存,也将共亡殁。
没有任何牵挂的,本该是如此,但总有个人在他心里使他挣扎,所以他留下了所有最後想说的话,给那个男人,柳夏桢,将心中的话毫无保留地写下之後,他的决心更加坚定,再无任何遗憾,也无任何留恋,他相信柳夏桢懂得的,懂得那些字句里想诉说的一切。
踏下最後一步,他已走至堤防边缘,只要闭上双眼,顺著海风的吹打,便能坠入海中,再与世界无所牵连。
复仇再始,且将要结束,完满地……
「小碧———!」
一声熟悉的叫喊,让白乔碧回过头,声音的主人正是急忙奔赴而来的柳夏桢,他奋力地朝白乔碧所在的堤防奔去,神色和动作明显看出他的焦急和忧虑,那是毫无掩饰的,真切的情感表达。
看著柳夏桢如此,白乔碧扬起浅浅的微笑,只有一瞬,那带著苦涩的笑容只展露了短短的一瞬间,一句话也没说,更没回应柳夏桢的叫喊,他闭上双眼,任强劲的海风往他身上无情地吹著,嬴弱的身躯就这样落下,掉入海中。
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堤防上消失。
「不——!小碧——!」柳夏桢激动地大叫著,什麽也没想就要往那堤防上去,想跳入海中将白乔碧带回身边,但没能如愿,他被随後跟上的利音沛紧紧架住,若他也跟著入海,那只会多一具尸体,救不了死意坚决的白乔碧。
他只能眼睁睁看著海浪如故地拍打,看著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什麽也不能做。
最後他仍是失去了,这次无论他再怎麽努力地叫喊著白乔碧的名字,那人儿也不会再睁开眼看他,再没能听见他悦耳的声音,绝美的容颜从此只能沈寂,永远地沈寂。
白乔碧留给他的最後一抹微笑,彷佛是温柔地在诉说著,他此生的使命已结束,存活的目的已达成,成全他,然後遗忘他。
复仇成功,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