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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慕西咬着黑中泛黄的玉米面掺红薯面窝窝头,不在意的说,“这算什么人情,韩姨这么说就不对了,要按你说的,队里的地主富农不都欠我人情了?快些吃吧,还要赶着去场里呢。”
说完,陈慕西大口喝着粥,赶着把饭快些吃完。
想吃的东西摆在眼前,却不能敞开了吃,光闻着味道,陈慕西都觉得肚子里的馋虫在叫唤翻滚了。还是赶快吃完,离开饭桌这个折磨意志的地方吧。
快速的吃完饭后,陈慕西后边跟着忠实小跟班煤球,先去养殖窑看看牛喂好水没有,去了看到王灿已经把牛赶到井边喂过了水,正在给牛的头上戴笼头呢,于是就走了过去。
“王大哥,其他人呢?怎么就你自己?”陈慕西摸了摸老黄牛的头,陈慕西给牛喂过几次草料,和牛还算熟悉,所以,牛也没有什么反抗,任由陈慕西这个人类靠近。
王灿手上动作飞快,嘴上答道,“我住的近,就过来的早了点,他们几个也快过来了。”
陈慕西没说什么,反正这段时间,谁是什么样的人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就牵了一头戴好笼头的牛,说,“我先牵一头去场里,等他们几个过来了,你们也快点。”
虽然陈慕西是第一次牵牛,其中也有感觉新鲜的因素在里边,可好在牛的脾气还算温顺,没有如驴一般,犟的很,不想走的时候,任你鞭打说好话,就是站着不动地方的。
等陈慕西牵着牛到了收麦子时打场的地方,队里的社员已经差不多到齐了。
陈慕西也不废话,说了几句好好干别偷懒的话后,大家就都肩上扛着扁担,还有空的篮子之类的走了。
等人都走了,却看到边上蹲了两个黑壮的汉子在吧嗒吧嗒的抽烟呢,陈慕西就问,“牛娃、王旺,昨天安排的不是让你们去担粪的,还在这干嘛?”
王旺把烟往地上一丢,站起来说,“选你当队长的时候,我们俩没有举手同意,凭什么要听你的。”
陈慕西一看,这是想挑事啊!
王旺的声音并不小,事先就有人看到王旺、牛娃蹲在一边,乡里乡亲的,谁还不知道谁罐里几个米呀,一看就猜到他们会闹事的社员同志们,刚刚还没有走远,一听到王旺说话,几乎都调转了回来。
当然啦,大家都是好人,看新队长热闹这种事就算心里是这样想,面上也是不会承认的,都本着帮队长忙的响亮旗号,呼啦啦的如同敌军压惊一般,瞬息就都围了过来。
这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陈慕西刚挑起眉毛还没说话呢,身边就围了一群手里没瓜的吃瓜群众。
从当上这个队长,陈慕西就知道肯定会有刺头闹事的,这也是正常的事。大至国家,小到小组长,只要是换了个人当领导,都避免不了的会有杂音和争端矛盾出现,现在看到有人出来挑事,陈慕西有种果然如此的不意外感。
之前忙着过年,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趁此机会,陈慕西有心树立一下身为队长的威信,免得被人当成软柿子,隔三差五的蹦出来个人挑衅,那就没意思了,于是把脸一板,怒火满满的说,“你们俩没举手老子这队长也当上了,不知道少数服从多数?”
陈慕西刚说完,煤球就对着王旺、牛娃很有气势“汪汪”的叫了起来,坐实了狗腿子这一称呼。
这时,牛娃也“噌”的一下站起来,脖子一梗就嚷了起来,“什么少数服从多数没听说过,反正一个十几岁的毛头小子当队长,我们俩就是不服!”
“两位社员同志,陈队长这个队长是当初大多数社员们举手同意的,支部书记也是认可过的,都过去一两个月了,你们出来说不服,是对组织这个决定不满意,也该早点说出来,现在已经成了定局,根本不可能更改了。”徐诺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平心静气的试图说起了大道理。
王旺重重“哼”了一声,说,“我愿意现在说出来,你管得着嘛?一个手没二两力的穷学生,能当什么队长,简直就是笑话。”
陈慕西看徐诺这来文的不行,就说道,“要看我有没有二两力,这个简单,你们不是不满我当队长吗?这队长我还就当定了,我有一个法子,谁打赢了听谁的,要是我输了,就听你们的,就在这个地方,队长从新选。”
说到这,陈慕西声音又提高了八度,力图让在场的众人都听到耳中,“但是,要是你们输了,以后就必须听我的。现在在场都做个见证,咱们立个生死文书,生死不论,打死了活该!”
陈慕西话音刚落,周围的人低声议论开了,这一下就上升到了生死